“娘娘是個至善之人!”
深深地,凝視著沈凝暄,眼神之中卻沒有絲毫不敬之意,慈悲大師淡笑著如此說了一句,卻是忽然話鋒一轉,接著又道:“可是卻行著天下最狠辣之事!”
“至善之人?”輕挑著黛眉,迎著慈悲大師的視線,沈凝暄揚起唇角,冷冽的笑了,幽幽反問:“本宮殺了無數的人,手上沾滿了鮮血,大師說本宮是至善之人,不覺得滑天下之大稽嗎?”
聞言,慈悲大師沉聲說道:“皇後娘娘也可以做善人的!”
“善人?算了吧!本宮可不是沈洪濤!”訕訕然,如此說了一句,沈凝暄擺出一副不想被慈悲大師忽悠的樣子,涼涼輕歎:“燕國初定,局勢上還不穩,不狠不毒,本宮和太子便隻有任人欺淩,任人宰割的份兒……現在,在世人眼裏,本宮狠辣無情,這樣他們便會畏懼本宮,本宮也可籍此保護自己和太子,這樣……多好啊!?”
人之初,性本善。
再如何十惡不赦之人,也都有純潔的如一張白紙的時候。
想當然而,沈凝暄也有。
她之所以走到眼下這一步,是為了自保,也是為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行善,固然重要。
但是,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下,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她,現在別無選擇!
“這樣是很好!”
慈悲大師十分讚同的頷首,卻又接著問道:“可是皇後娘娘為何,最後用的是問句,而不是肯定之語呢?”
聞言,沈凝暄臉上的笑意更深,眸光卻漸漸深邃。
慈悲大師見狀,蹙眉輕道:“其實,皇後娘娘心中也有搖擺!”
“是!”
沈凝暄的聲音微頓,苦笑了下,緊接著又道:“但是這條路,是本宮選的,本宮即便是哭著,跪著,也一定會把它走完!”
“皇後娘娘……”
定定地,看著沈凝暄,慈悲大師皺眉說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今您選的路,已然通天,過去的,事情過去了,該死的人,也已經全都死了,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而您……日後您隻需一心向善,為百姓安危著想,便可洗刷今生孽債!”
“什麼叫該死的,已經全都死了?”
因慈悲大師的一句話,沈凝暄周身都散發著冷冽之氣,伸手握住桌上的佛經,她因太過用力,指關節都開始微微泛白,神情激動道:“對於本宮,你到底知道什麼?若果真如你所言,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善惡到頭終有報,那麼本宮做了這麼多的錯事,為何可以以一心向善,為百姓安危著想而洗刷,而皇上……他為人良善,從沒有想過要害誰,卻又為何要承受那麼的苦難?”
“皇後娘娘!”
因沈凝暄激動的態度,而再次露出笑容,慈悲大師的神情,始終淡定怡然:“從沒有想過要害誰,不一定就沒有害過人,愛……有的時候,也是會殺人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
聽得慈悲大師的話,沈凝暄心中咯噔一下,瞳仁也猛然一縮!
“前世因,今世果……”
靜靜地,看著沈凝暄,慈悲大師依舊重複著沈凝暄來時說過的那句話,然後高深莫測一笑,無奈歎道:“皇後娘娘絕對不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大師!”
暗暗,在心中讓自己鎮定下來,沈凝暄長長舒了口氣,不置可否的對慈悲大師說道:“本宮死都不怕,自然也不怕知道真相,所以……你還是不要故弄玄虛了!”
“既然皇後娘娘這麼說,那麼老衲也就直說了!”
輕抬眼瞼,慈悲大師深凝著沈凝暄,目光如炬的淡聲說道:“就如皇後娘娘在陰陽鏡中所看到的,前世中害死皇後娘娘的,是您的家姐,然……人,看到的,永遠都隻會是片麵的真相,而老衲卻知,皇上……也是害死您的劊子手!”
“這不可能!”
瞳眸大睜著,怒瞪著慈悲大師,沈凝暄眸光冷厲道:“本宮前世根本不認識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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