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月淩雲驀地抬眸。
晶亮的眸子,直勾勾的注視著沈凝暄,他緊皺著眉宇說道:“皇後娘娘?”
“回去吧!”
迎著月淩雲黝黑的瞳眸,沈凝暄淡淡的,又重複了一遍自己方才說過的話,轉身便向裏走去。
“皇後娘娘!”
見沈凝暄要走,月淩雲心下一沉,連忙開口問道:“您不怪末將嗎?”
“本宮為什麼要怪你?”
微轉過身,沈凝暄與月淩雲四目相交,扯了扯唇角說道:“你說的沒錯,獨孤宸若是活著,確實是本宮和太子未來的一大威脅,你為了本宮和太子,才對他動手,本宮要怪也該怪自己,而不是怪你!”
“皇後娘娘!”
聽到沈凝暄自責的言語,月淩雲不禁苦笑了下,再次低頭說道:“是末將不好,不該自作主張!”
“你沒有做錯!也不必自責!”
定定的,深看月淩雲一眼,沈凝暄轉身繼續向裏,在即將離開大殿時,她微微頓足,再次出聲說道:“哥哥,回去吧!”
聞言,月淩雲心頭一震!
抬起頭來,再看沈凝暄,她卻早已消失在內殿門口。
見狀,月淩雲身形一鬆,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
三天了!
他一直不吃不喝的跪在這裏。
一則,是為了沈凝暄能夠安然無恙,二則,便是要求得她的原諒。
如今見沈凝暄一切安好,她終是還喚他一聲哥哥,他心裏的那塊大石,才總算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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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寢殿,沈凝暄便回到了龍榻上繼續休養。
肩膀上的傷口,似是又裂開了,不時的在疼著,她命秋若雨取了止痛藥服下,然後便麵色陰鬱的靠在榻上,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雖然,她一再阻止月淩雲對獨孤宸動手,但是卻不得不承認,獨孤宸的存在,確實對她和煜兒構成威脅。
她何嚐不知,月淩雲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和煜兒好。
他做的,是對的。
她又怎麼忍心去責備?!
獨孤宸,是獨孤蕭逸最疼愛的兄弟。
如今她的逸生死未卜,她真的不能容他有所閃失。
而她,也答應過他,會給南宮素兒一個交代!
即便,獨孤宸說過,他不想在追究,但是越是這樣,她便越該給出一個交代。
如今,她處於兩難,到底該如何抉擇?!
眼前,月淩雲和獨孤宸的兩張臉,不停的閃現。
她緊緊的,閉上雙眼,在長長歎息一聲,心中思緒,卻不停的飛轉著。
現在,朝中的局勢,若是少了月淩雲……
“皇後娘娘!”
恍然之間,秋若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成功打斷了沈凝暄的思路,她緩緩睜眼,看向秋若雨,卻見她懷抱獨孤煜,正笑吟吟的看著沈凝暄。
看見獨孤煜,沈凝暄心中的煩惱,頓時消去了大半。
“來!”
唇角輕勾著,看著獨孤煜,她伸出雙手想要抱抱他,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皇後娘娘!”
秋若雨見狀,連忙抱著獨孤煜上前,將獨孤煜放在沈凝暄身邊,她柔聲說道:“您身上的傷還沒好,看看太子便是,萬萬不要用力抱起!”
聞言,沈凝暄莞爾,伸手輕撫著獨孤煜滑滑嫩嫩的小臉兒,她眸色深深的對秋若雨吩咐道:“這兩日裏,本宮的娘親,可進過宮嗎?”
“自是進過的!”
秋若雨抬頭,看向沈凝暄,輕道:“娘娘中毒那夜,夫人便在宮中,這兩日也都守在娘娘身邊,隻昨夜才有些熬不住了,暫時回府了!”
“去傳吧!”
眸光微微閃爍,沈凝暄對秋若雨說道:“本宮要見她!”
“呃……是!”
秋若雨微怔了下,忙點頭應是,然後銜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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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得知沈凝暄轉醒的沈如歌重新進宮。
在秋若雨稟報過後,便引她進入了沈凝暄所在的寢殿。
彼時,青兒已經將獨孤煜抱走,寢殿裏便隻有沈凝暄一人。
“臣婦參見皇後娘娘!”
在龍榻前站定,沈如歌抬眸,看著龍榻上的沈凝暄,對她福身便是一禮。
“娘親不必多禮!”
微微而有些疲憊的對沈如歌輕笑了下,沈凝暄緩緩朝她伸出手來。
沈如歌會意上前,伸手握住沈凝暄的手,在龍榻前施施然落座。
抬眸,看著沈凝暄肩膀上的繃帶,她目露疼惜之色的關切問道:“娘娘的鳳體,可好些了?”
“讓娘親掛念了,本宮無礙!”
用力握了握沈如歌的手,沈凝暄唇角的笑意更深。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長長的,喟歎一聲,沈如歌的臉上,笑意蕭索,看上去滿腹心事。
見狀,沈凝暄眉心微蹙,不由輕聲問道:“娘親有心事?是在擔心哥哥嗎?”
聞言,沈如歌再次抬眸,看向沈凝暄。
與她的視線相交,沈如歌微微頷首,苦笑著說道:“雲兒這次做錯了,還誤傷了你,心中自責的很,就娘娘昏迷的這幾日,他一直都不吃不喝的跪在外麵……皇後……”
“娘親……”
輕輕軟軟地,喚了沈如歌一聲,沈凝暄微斂了黛眉歎息一聲道:“我方才已經讓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