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心似箭
聽到秋若雨的稟報,大殿裏的月淩雲,眉頭明顯皺起。
抬眸之間,不經意的瞥見了月淩雲皺起的俊眉,沈凝暄心弦一沉,側目對秋若雨說道:“告訴他,本宮現在有事,不方便見他,等事情過了之後,會親自去見他!”
“屬下遵旨!”
秋若雨輕輕恭身,轉身退出大殿。
抬頭,麵向月淩雲和沈洪濤,沈凝暄輕勾著唇角,緩步上前。
“參見皇後娘娘!”
“參見皇後娘娘!”
見沈凝暄走近,沈洪濤和月淩雲一起對她行禮。
“父親、哥哥,免禮吧!”
淡淡地,對兩人言語一聲,沈凝暄抬步從兩人身側越過,行至上位落座,也吩咐宮人與兩人賜座。
須臾,待兩人落座,她方先開口問著沈洪濤:“昨日讓父親受驚了!”
“老臣惶恐!”
雖然,沈凝暄是自己的女兒,但是現在站在她的麵前,沈洪濤卻總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的他喘不過氣來:“昨日,老臣未能幫到皇後娘娘,反倒讓皇後娘娘操心,心中愧疚萬分!”
“本宮知道,父親已經盡力了!”
深凝著眼前低眉順目的沈洪濤,沈凝暄忽然想起了前世裏那個疼她愛她的慈父,但是往事如過眼雲煙,那些美好的回憶,早已被他今生的所作所為,消磨的一分不剩了!
眸光微顫間,輕輕抿起唇角,她沉眸說道:“若父親今日來見本宮,隻是為了昨日之事而愧疚的話,那麼本宮在這裏可以告訴父親,本宮不怪你,不但不怪本宮還會重用你,如今……皇上龍體危殆,太子尚且年幼,本宮能倚靠的,也就隻有沈月兩家了!”
聞沈凝暄此言,夏正通心下震動,旋即目露精光,朝著沈凝暄拱手:“皇後娘娘放心,日後老臣自當鞠躬盡瘁,誓死護衛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
“如此便好!”
紅唇勾起的弧度,眩人眼眸,沈凝暄輕點了點頭,對沈洪濤吩咐道:“父親現在,可以回去了!”
“是!”
沈洪濤起身,朝著沈凝暄恭身行禮:“老臣告退!”
語落,他轉身離開大殿。
目送沈洪濤離去,沈凝暄眸華微斂,轉頭看向一直在邊上沉默不語的月淩雲:“哥哥這個時候,不是該去打賞將士嗎?怎地又從前朝,到了後宮之中?”
“我……”
月淩雲抬眸,眸色深深而又複雜的看著沈凝暄,沒有繼續用尊稱,他如以往一般,隨性說道:“這陣子,我一直在軍中練兵,宮中的事情,什麼都沒幫上你,如今前朝之事塵埃落定,便想著該與你說說話!”
聞言,沈凝暄莞爾一笑!
輕歎一口氣,從座位上起身,她緩步來到月淩雲身邊,在方才沈洪濤坐過的位子上坐下身來:“哥哥此次,是我肅清夏家的大功臣,怎麼能說什麼都沒幫上我呢?若不是你成功接管夏家軍營,若沒有你那五萬大軍,夏家又怎能成功肅清?”
“李庭玉……”
眸光微訕,月淩雲有些黯然的低垂下頭:“李庭玉在這整件事情裏,才是居功至偉的!”
“哥哥在怪我沒有重用哥哥?”見月淩雲如此反應,沈凝暄鳳眸微眯,沉默半晌兒,她終是輕蹙娥眉,開口解釋道:“夏家知道,月家軍是我的倚仗,自然一直密切關注著月家的一舉一動,這是我為何要讓李庭玉出麵的原因之一……哥哥你的按兵不動,起到穩住夏家的作用,在我肅清夏家的計劃中,至關重要!”
“這個我知道!”
月淩雲挑眉,看著沈凝暄,無奈說道:“丫頭,你不必跟我解釋什麼,我現在隻是想要告訴你,我……對你和太子的忠心,始終如一!”
“哥哥……”
深深地,凝視著眼前皮膚黝黑,與早前豐神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判若兩人的俊朗男子,沈凝暄心湖微蕩,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看著沈凝暄如花一般的笑容,月淩雲覺的自己的整顆心都沒盈滿了。
眼前的女子,他從兒時親眼看著她長大。
看著她從女孩到少女,再到現在……她成為頂天立地的一代毒後!
在名義上,他是她的兄長。
但是,沒有人會知道。
他可以舍棄一切,隻換她一世歡顏。
他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自然也知道,沈凝暄的顧慮。
所以,不管她怎麼做。
即便他會有心理落差,卻還是會無條件的支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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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淩雲走後,沈凝暄正尋思著要去南宮素兒那裏,卻見秋若雨蹙眉回來。
見狀,沈凝暄不禁輕笑著問道:“怎麼了?”
“方才接到新越的飛鴿傳書!”
說話間,秋若雨將手裏的飛鴿傳書遞給沈凝暄。
抬手之間,接過秋若雨手裏的飛鴿傳書,沈凝暄仔細看過之後,不禁清冷一笑。
見沈凝暄如此,秋若雨不禁囁嚅出聲:“皇後娘娘,攝政王和藍毅輕裝簡行,縱馬揚鞭,眼下應該已經回到新越了吧?”
“是快到了!”
沈凝暄輕應一聲,轉頭看向秋若雨,然後哂然笑道:“不過他雖然還沒到,北堂航倒是猴急的先行離開了越都!”
聞言,秋若雨麵色微變!
沈凝暄雖然察覺到了她聽到北堂航三個字時的異樣,卻並未把話挑明,而是對她輕聲問道:“早朝過後,李庭玉可離宮了?!”
“呃?”
秋若雨微微一怔,回神看向沈凝暄。
但見沈凝暄麵色嚴肅的深凝著自己,她連忙出聲回道:“應該沒有,若雨方才聽白虎說,李大人似是去了太後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