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她沉眸轉身,再次向外走去。
“你這個女人,為何一定要這麼固執?”見她頭也不回的抱著獨孤煜向外,獨孤宸眸色一沉,聲音也跟著沉下:“就算是我自作多情,我願意做你的傀儡,願意為你當牛做馬,如今煜兒還小,在皇兄沒有回來之前,你讓我以他的身份,暫時掌管朝政總是好的啊!”
“我不稀罕!”
猛然回頭,卻因為回頭的動作太大,驚的獨孤煜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沈凝暄緊蹙著黛眉,難掩眸中慍怒:“獨孤宸,你給我聽清楚了,你如今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你必須按照我的計劃行事,否則……你現在就可以給老娘滾蛋!”
“你……”
聽到沈凝暄爆粗口,獨孤宸的嘴角不禁驀地一抽,心中不及多想,他臉色一變,當下就臉紅脖子粗道:“你身為一國之母,怎麼能說髒話?”
沉著一張俏臉,沈凝暄輕輕的掂了掂手上的獨孤煜,冷冷轉身向外:“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若是與你想象中的不一樣,那我隻能說抱歉了!”
看著沈凝暄頭也不回的抱著孩子離去,獨孤宸像是在瞬間被人抽走了渾身所有的力氣一般,整個人都癱坐在龍榻上。
好不容易!
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想要再給自己去爭取一次機會。
但是,出師不利!
此局慘敗!
他和沈凝暄之間的關係,好不容易才稍有緩和,現在便又不歡而散!
果然,放手了就是放手了,不能再過多的去強求。
哪怕他的皇兄真的死了,他也會一直存在於他和沈凝暄之間,成為他永遠都無法逾越的鴻溝!
————紅袖添香獨家發布————
整整一個下午,沈凝暄都帶著獨孤煜在偏殿裏歇著,不曾再進寢殿。
如此,在寢殿裏的獨孤宸,不禁更加鬱悶了。
不過回頭一想,他覺得也好,若是她一直不理自己,那麼今晚也省的再去太後那邊了。
反正,拖上一日,便是一日。
但是,沈凝暄並沒有讓他如願。
是夜,寢殿裏燈火通明。
就在他獨自一人用過晚膳之後,一個下午都沒有出現過的沈凝暄終於抱著獨孤煜重新進入寢殿,與她一起來的,除了秋若雨還有提著藥箱的獨孤珍兒。
見狀,獨孤宸忙從龍榻上坐起身來,眼巴巴的看著榻前的三個女人和一個孩子!
“師姐,有勞你了!”
淡淡的,瞥了獨孤宸一眼,沈凝暄對身邊的獨孤珍兒如此輕道。
聞言,獨孤宸眉頭一皺,獨孤珍兒卻鄭重頷首道:“包在我身上!”
“你們?”
就在獨孤宸想要問她們要做什麼的時候,沈凝暄抱著獨孤煜轉身向裏,行至貴妃榻前落座。
獨孤珍兒目送她落座,轉過身來,對獨孤宸微微一笑,對他滿臉的問號視若無睹,她轉身吩咐著秋若雨:“若雨,你去將娘娘的胭脂拿過來!”
“是!”
秋若雨輕點了點頭,快步行至梳妝台前,取了胭脂過來交到了獨孤珍兒手上。
輕掂了掂手上的極品胭脂,獨孤珍兒滿意一笑,打開胭脂蓋子,笑吟吟轉身看向獨孤宸!
“小姑姑?”
垂眸,看著獨孤珍兒手裏的胭脂,獨孤宸喉間幹澀的咽了下口水:“你這是要作甚?”
聞言,獨孤珍兒輕笑著取了胭脂,直接就要往獨孤宸臉上開抹:“皇上久不見人,如今出去見人,總要能擋了眾人的眼才是!”
“身為堂堂七尺男兒,哪裏有抹胭脂的道理?”
一臉忌憚與抗拒的看著獨孤珍兒手裏的胭脂,獨孤宸身軀驀地一緊,作勢便要往後躲。
“獨孤宸!”
見獨孤宸連連後退,一直都在邊上逗著孩子的沈凝暄不禁開口說道:“你覺得北堂淩和你皇兄,算不算是真正的男人?”
聽得沈凝暄忽然問話,獨孤宸神情一怔,不禁轉頭看她:“你這話什麼意思?”
“曾經,他們兩個大男人,為了見我一麵,愣是裝成了兩個女子……”幽幽然,說著過往之事,卻在想起獨孤蕭逸和北堂淩喬裝成女子的嬌豔模樣時,忍不住輕勾了下唇角,沈凝暄眸華微抬,對獨孤宸說道:“與他們比起來,眼下你不過是塗上一層胭脂,將臉色變白而已!”
聞言,獨孤宸身形一滯!
獨孤珍兒見狀,忙上前開始為獨孤宸塗抹胭脂。
時候不長,隨著獨孤珍兒的一聲大功告成,一張蒼白到沒有血色的俊臉,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微微偏頭,沈凝暄借著燈光,左看看,右看看,終是十分滿意的輕點了點頭,然後對秋若雨說道:“將血袋子交給皇上!”
“是!”
秋若雨應聲,取了早前便備好的血袋遞到獨孤宸身前:“皇上,這個血袋,一捏便會出血,待會兒您出去,隻要當著龐德盛的麵,用力咳嗽著,捏一下就好!”
“哦……”
長長的,應了一聲,獨孤宸不情不願的接過秋若雨遞來的血袋。
“好了!”
見一切準備就緒,沈凝暄直接抱著獨孤煜起身,對龍榻上的獨孤宸說道:“皇上,龐德盛準備的龍輦,已然備在天璽宮外,我們該去長壽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