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
聽聞月夫人所言,虞氏渾身驚顫,沈洪濤的心裏則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淡淡抬眸,冷冷的睇了沈洪濤一眼,月夫人再次垂眸,靜等著獨孤宸的答複。
見她如此,獨孤宸眉心微皺,卻到底出聲說道:“月夫人想說什麼,但說無妨,朕理清了頭緒,自會有所決斷!”
“臣婦多謝皇上!”
深深的,迎著他的視線,月夫人終是輕點了點頭。
微冷的眸光,微微一閃,月夫人溫潤的眸中,隱藏著莫中莫名的傷痛,冷凝的視線,靜靜的落在沈洪濤和虞氏身上,她伸手指著虞氏,沉聲說道:“全天下的人,都以為,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是皇後娘娘的生母,其實……不然!”
聞言,虞氏隻覺腦海中轟隆一聲巨響,本就難看的臉上,頓時便失了血色!
“姑母!您瘋了是不是!”
看了眼臉色驚變的虞氏,沈凝雪聲音陡的一提,急忙上前,扶住月夫人扶著沈凝暄肩膀的手臂,她緊皺著黛眉,眸光陰冷的說道:“我與皇後娘娘,確實一母同胞,這等子事情,怎好亂說?”
將沈凝雪的反應看在眼裏,沈凝暄冷冽一笑,挑眉輕歎道:“沈凝雪,我娘是你的長輩,你身為晚輩,竟敢信口雌黃,指責她亂說……你還沒聽清我娘說的是什麼,怎就知道她是亂說?”
語落,她眸色一冷,握住沈凝雪扶在月夫人手臂上的手,而後猛地一甩,害的她腳下一晃,險些跌倒在地!
眼看著沈凝雪要摔倒,月夫人淡淡挑眉,抬眸對上沈洪濤深幽的雙眼,然後伸手指著他,對月淩雲和沈凝暄輕聲說道:“你們兩個不是與皇後娘娘情同手足嗎?此刻便該好生記著,就是你們稱作舅父的這個男人,當年對皇後娘娘的娘親始亂終棄,勾搭了不三不四的虞氏,引她登堂入室不說,還害的皇後娘娘的娘親終日以淚洗麵……”
“住口!”
渾身顫抖著打斷月夫人的話,虞氏顫巍巍的對跪落在地:“如歌……嫂嫂求求你,別說了!”
“現在不讓我說了,方才你不是說,自己十月懷胎才生下皇後娘娘的嗎?嫂嫂?就你也配?!”冷凝的眼底,滿是鄙夷之色,月夫人冷笑著搖頭,對虞氏沉聲道:“今日我既然開了口,便要將所有的事情都讓人知道,就如,當年是你費盡心機接近我嫂嫂,勾~引了他的夫君,也是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害她難產過後,毀了她的容貌,害她含冤而死……”
“什麼?”
聽到月夫人的話,沈洪濤身形一顫,一臉震驚的看著身邊與自己相濡以沫二十餘年的虞氏!
見他如此,沈凝暄黛眉輕顰,月夫人則雙眸陰冷的看著自己的兄長:“我敬愛的兄長大人,你莫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當年我嫂嫂住處失火,並非意外,而是她……就是這個賤人!是她趁嫂嫂產後虛弱,那刀毀了嫂嫂的容貌,又一把火燒了嫂嫂的院子……”
“不是我!”
一臉驚恐的轉頭看向沈洪濤,虞氏扯住他的手臂,眼裏蓄滿的淚水,不停的搖著頭:“老爺,你相信我,不是我……”
“你敢說不是你?”
如鷹鷲般陰鶩的利眸,死死盯著虞氏,月夫人痛聲吼道:“當年你害死嫂嫂時,皇後娘娘的奶娘就躲在窗外,你行凶的整個過程,都是我親眼所見,你還敢抵賴!如今那奶娘就在殿外候著,你可要跟她對質?!”
聞言,虞氏心頭一驚,幾乎是脫口說道:“不可能,她早就死了……”
話,說出口,她方才意識到失言,隨即一臉驚駭的,瞪大了雙眼!
周遭,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
“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沈凝暄眼中的淚水,不停的洶湧而出,輕輕搖頭,任淚水一滴滴灑落,她眼眸紅腫的對虞氏輕輕說道:“你殺了一個孩子的母親,卻還要那個孩子,認賊做母,如此狠毒心腸還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她的心,好痛,好痛!
雖然,她早已知道,自己的娘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亦知道,上一代,是那麼的不堪!
可是,當這一切從姑母口中說出時,卻仍舊忍不住心中悲痛!
不期然間,腰間多出一隻大手,緊接著便是一個溫暖的胸膛,獨屬於獨孤蕭逸的氣息傳來,她定了定心神,抬手將眼中淚水逝去,視線停落在沈洪濤和虞氏身上,笑容漸冷。
似是可以感受到她心底的痛一般,獨孤宸的心,也跟著揪痛起來。
第一次,看著她被獨孤蕭逸擁入懷中,心中沒有了憤慨與怒火,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眼底一片蒼涼!
“別哭!”
早已紅了眼眶,獨孤蕭逸輕歎著,在沈凝暄耳邊低緩說道:“都過去了……”
“依兒!”
雖然心中恨著,卻忍不住為沈凝暄而心下一陣抽痛,北堂淩上前兩步,卻見她身形一顫,整個人自然而然的依偎進了獨孤蕭逸懷中。
“暄……”
看著沈凝暄神情俱傷的樣子,沈洪濤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眸華低落,凝視著虞氏抓著自己袖擺的手,他眉心一皺,用力的將她拂開:“滾開!”
“老爺……”
看著自己深愛了二十多年的夫君,此刻正一臉憤恨的怒視著自己,虞氏一臉絕望的對他搖了搖頭:“你聽我解釋……”
她今日本是為了自己的女兒來與北堂淩逼婚的,卻不想落到如此地步,此刻……她平生第一次,有了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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