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蕭炎怒不可揭,一雙虎目迸射出駭人的凶厲之光,猶如虎狼之眼。
蕭晉心驚膽戰地覷著父皇的神色,見他的神色越來越冷,心中更沒底了。
那五封信函究竟寫了什麼?蕭晉記得,並沒有見過那些信函。
定是蕭胤、蕭溶栽贓嫁禍。
“你有何解釋?”蕭炎怒問,將五封密函摔在他臉上。
“父皇,兒臣從未見過這些信函。”蕭晉撿起信函,匆匆掃過,震驚得瞪大眼,著急地解釋,“這些信函不是兒臣的……是他們二人趁搜查之機栽贓嫁禍,兒臣是冤枉的……”
“父皇,兒臣若有栽贓嫁禍,便遭天打雷劈。”蕭溶語意鏗鏘。
“太子,父皇肩負家國、社稷之重任,禦駕親征若有任何不測,如何是好?太子為何不勸父皇三思,反而附和群臣之議?”蕭胤的問題很是尖銳。
蕭晉語塞,的確,當時群臣諫言禦駕親征,他沒有反對,確有私心。
此時,他當真是百口莫辯。
蕭炎將他的緘默與目光閃爍看在眼裏,怒火衝上腦門,猛地拍案,“朕對你寄予厚望,你竟然通*敵賣*國,謀害朕!”
“父皇,兒臣沒有……”蕭晉驚恐得無以複加,麵色慘白,“兒臣已是太子,是未來的梁國國君,又何須謀害父皇?是他們……是他們為了太子之位謀害兒臣……要兒臣死無葬身之地……”
“住口!”蕭炎氣得臉頰抽搐,“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推諉於旁人!”
“父皇……兒臣真的沒有……”蕭晉哭喊道。
“押入天牢!任何人不得探視!”蕭炎下令道。
蕭溶和蕭胤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將蕭晉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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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唐皇後聽聞太子被收押天牢的消息,行色匆匆地趕往書房覲見。
內侍攔住,聲稱陛下不見任何人。
任憑她在外麵怎麼大聲懇求,蕭炎也沒有見她。
此後,她再也踏不出鳳儀殿半步,蕭胤撤換了鳳儀殿的侍衛,軟禁了唐皇後。
事發後的第三個夜裏,過了子時,蕭胤、蕭溶來到天牢,猶如死神駕到。
蕭晉驚恐地站起來,強撐起以往的太子氣勢,“你們來做什麼?”
“你很害怕嗎?”蕭溶俊逸的眉宇布滿了邪戾。
“本太子……天不怕地不怕……”
“當你謀害別人的時候,想過會有今日的下場嗎?”
“你說什麼?”蕭晉睜目。
“三弟,無需跟他廢話。”蕭胤冷沉道。
蕭晉察覺到他們的不懷好意,驚懼地後退,“你們想殺人滅口?你們殺了我,父皇不會饒過你們的……父皇英明睿智,定能猜到是你們殺我滅口……”
蕭溶冷酷地笑,“父皇隻會相信一個事實:太子畏罪自盡。”
蕭晉忽地跪地,淒慘地懇求,“看在同是父皇的兒子的份上,放過我吧……你們放我一條生路,我走得遠遠的,今生不再回京師……不會妨礙你們……求求你們……”
蕭胤和蕭溶相視一笑,扶他起身,他以為他們就此放過自己,哪知他們拽著他往牆上撞去。
額頭重重地觸牆,“咚”的一聲,聲響沉悶。
頭破血流,滿麵是血,分外觸目。蕭晉軟倒在地,慢慢的,氣絕身亡。
在蕭胤和蕭溶揚長而去後,一張寫有黑字的白紙緩緩飄落。
翌日早朝後,天牢的獄卒長來報,太子死在天牢,奉上遺言,疑為畏罪自盡。
蕭炎看著太子的遺言,心中大慟。
這兩日,他一直在想如何處置這個逆子,卻沒想到,蕭晉會這麼想不開,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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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靜心苑的洛雲卿,聽聞太子通*敵賣*國、事發被關押天牢、畏罪自盡的一連串事情,感慨歎氣,血雨腥風已經開始,結束的時候又會是怎樣的結局?蘇驚瀾能得償所願嗎?
春夏之交的夜,溫涼相衝,令人無所適從。
靜心苑猶如一個孤寂的老人,孤單地待在皇宮的角落裏安享晚年。
一抹黑影潛進靜心苑,直入楊貴妃的寢房。
這幾日,她偶感風寒,夜裏總會咳醒,要喝水,洛雲卿和白露便輪流陪夜,以防她病情加重。
洛雲卿淺眠,被輕微的動靜驚醒,她看見一道黑影矗立在寢榻前,嚇得心快跳出來了。
“誰?”
“是本王。”黑影扯下蒙麵的黑布,露出一張熟悉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