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書記平時下鄉,排場也不止這麼小啊?沒有幾十個人陪著,那算是什麼視察工作嘛?
可人家真真切切來了,鄉長看到這場麵,想死的心都有。
薛利民下了樓,看到顧秋坐在車上,好象沒什麼事一樣。
“都處理好了嗎?”
薛利民抹了把汗,“我們走吧,去水利工程看看?”
顧秋說,“沒這個必要了。”隨後對江世恒道:“回市委。”
江世恒發動車子,掉頭離開。
路上,顧秋看到一所小學。
“停一下!”
江世恒將車子停穩,顧秋下了車,朝小學走去。
小學的圍牆,已經塌了一半,大門敢就形同虛設。他們的教學樓,也隻是以前那種土坯的結構,兩層。
樓上樓下,隔著樓板。
牆上的石灰,早已經剝落。顧秋來到學校裏,孩子們在上課,聽到朗朗的讀書聲,顧秋半晌沒動。
一位老師走過來,“你們找誰?”
秘書韓琛說,“不找誰,我們就看看。”
這名老師可能覺得他們這幾個人,氣度不凡,就琢磨著,是不是哪裏的領導?
他還真是想對了。跑到辦公樓那裏,跟校長反映了這情況。校長摘下眼鏡,看著顧秋站在那裏。
他就問,“真象是領導?”
老師說,“他們的車都在那裏,奧迪。”
聽說坐奧迪的,都是大官。
校長立刻跑出來了,顧秋在窗外看著教室。
孩子們坐在那裏,課桌參差不齊,凳子也高高低低。主要是那些孩子們,臉上黑乎乎的,頭發零亂。
根本不象城裏的孩子那樣,看起來幹幹淨淨,打扮得漂漂亮亮。可他們的眼神,充滿著求知的欲望。
一雙雙閃撲撲的眼睛,盯著黑板。
老師在黑板上寫著,念頭,孩子們跟著念。校長過來了,“請問你們是幹嘛的?”
韓琛說,“沒事,沒事,我們路過,就看一下。”
校長哦了一聲,打量著顧秋。
顧秋看著校長,“你們這裏的孩子有多少?”
校長說有二百多個。
“都是這附近的嗎?”
“那就遠了,有的走十幾裏山路過來的。有的卻是這附近。”校長有些奇怪,看著顧秋,也不知道顧秋是什麼意思?
顧秋看了會,說沒事,我們走了。
到路上,他問韓琛,“你們這裏的學校,都這樣麼?”
韓琛說,“我以前也是這樣讀書的。要走十幾裏山路。邊陲州多山,不是每個村都有學校。”
顧秋就想起以前那些地方,除了清平,都比這裏好。
清平那邊的學生,有的比這裏更苦,但是政府的能力有限,改變不了他們的現狀。邊陲州不同,邊陲州的經濟不是太差,保持在中等水平,教學環境還是這樣子,就太過份了。
中午飯也沒吃,顧秋就匆匆回了市委。
在辦公室裏坐了很久,他決定做一個計劃,針對邊陲州的現狀,要動大手術了。
為了這個方案,顧秋自己親自做計劃。
熬到七點,韓琛來喊他去吃飯。
顧秋說,“隨便到哪裏吃個盒飯就行了。”
叫上江世恒,三個人走大街上走去。
經過市區著名的吃喝一條街的時候,那裏好幾家大酒店,門前又是停著很多車子。有的車上印著什麼局,什麼院的。
顧秋看到這些車子,陰著臉,對韓琛說,“給公安局打電話,限他們五分鍾內趕到。”
韓琛一個電話打過去,曾局正在那裏罵人,又訓了一個多小時,接到韓琛的電話,他立刻應了一句,“知道了,馬上過來。”
他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帶了十幾名警察趕過來。
發現顧書記背著手站在那裏,他就跑過來問,“書記,有什麼吩咐?”
顧秋道,“把這些車給我砸了!”
“砸——”
曾局差點連下巴都快掉出來了,砸車?
可看到顧秋這表情,他又問了句,“真要砸?”
顧秋道,“我的話你沒聽見嗎?”
“砸!我砸——”
曾局一揮手,“準備家夥,給我把這些車都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