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一直這麼認為,兒子很聰明,很有出息,善於謀略。為了栽培兒子,很多事情,他故意考考他。
黃裕鬆道:“南川出了件事,杜一文為一名死去二年的副縣長翻案,把安平縣前任縣委書記拿下了,現在人家不服,正四處告狀呢。”
黃省長道:“這件事情我早聽說了。”
“那你為什麼不利用這事,做做文章?舅舅的賬我們還沒跟他算呢?這次一定要利用這事,好好做做文章。”
“你有什麼想法?”
黃省長看到兒子這麼有信心,不由問了句。
黃裕鬆笑了起來,“我打算去南川看看,如果能收集到一些對杜一文不利的證據,那您就可以借機整治他,讓他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黃省長搖頭,“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杜一文做為一名市委書記,竟然敢公然與我抗衡,雖然說其他常委都沒表態,省委那邊也表示沉默,這其中肯定有詐。”
“你是說,有人在看我們的戲?”
黃省長道:“你現在還隻是個學生,官場上的事情,你就多學著點。象這種情況,越鬧下去,隻會對我們越是不利。你舅舅貪汙這麼多錢,已經成為不爭的事實,如果我們替他翻案,隻能把我們都拖下水。這種事情一旦傳開了,我就是公然護短,對我的處境極為不利。”
“怪就怪在我們太大意,掉以輕心,沒有把人家放在眼裏。你舅舅為人也太狂傲,自以為是。我呢,總以為杜一文不會公然反對,多少要給點麵子,這才粗心了,正是以上這些原因,讓我們很被動。”
“這麼說,我們就認輸了?”
“不是認輸,而是緩一緩。見機而行。”黃省長道:“他杜一文何德何能,敢這樣做?如果我沒猜錯,一定是得到了省委某些人的許可。既然你已經知道,張老先生是左書記的嶽父,杜一文又與張老先生走得極近,這中間肯定有貓膩,萬一我稍有不慎,被他們抓到把柄,豈不是落得個雞飛蛋打?”
黃裕鬆有些不信,“他們不幫你,卻幫著杜一文?”
“錯,官場之上,沒有交情,隻有利益。他們或許不在意杜一文的生死,但是他們正等著我露出破綻。以南陽目前的三分局勢,如果三去其一,他們是不是都能得利?”
“可我總有些不心甘,舅舅就這樣被他拿下,我們卻無能為力。”
黃省長陰著臉,“這是一場陰謀,其幕後的真正用意,恐怕是衝著我來的。”
黃裕鬆有些泄氣,“杜一文啊杜一文,等我畢業了,我要求去南川市上班。”
“以後再說吧!”黃省長看著兒子道:“你還是太衝動,需要再冷靜些。”他抽了口煙,“老左家那女兒,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希望?”
黃裕鬆臉色有些不好,“這個你放心,我遲早要把她拿下來。”
黃省長笑了起來,“好吧,期待你的好消息。要是你真有這本事,把老左家的女兒擺平了,南陽省還有什麼是我擺不平的呢?”
他哎呀了一聲,“真想不到,他居然還有這樣的秘密。”
“其實這也並不是什麼秘密,隻是他喪妻多年,一直沒有跟張老先生來往,這才讓人忽視了他還有個女兒。再說你又剛到南陽不久,這些事情哪能注意到?”
黃省長笑了,“我的好兒子,老爸就盼著你出息了。等你拿下老左家的女兒,我跟他們左係就是親家了,到時我再進一步,問鼎正部級,當上一省之長,假以時日,再進中央也不是什麼難事。”
黃裕鬆訕訕地一笑,“放心吧,我不會讓老爸失望。”
黃夫人回來了,“你們父子又在聊什麼?”
黃裕鬆喊了一句老媽,“你又打牌去了?”
“沒有,你們猜,我跟誰在一起?”
“還不是你那些牌友?”
“切,那才不是,今天我碰到左書記家那個年輕女人了,跟她聊了一個多小時。她人挺好的,我邀請她明天到家裏來。”
黃省長笑了起來,“走夫人路線,這個主意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