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指出一條路,卻偏偏被他說成這樣。這是誇自己嗎?臭小子。
不知為什麼,杜書記突然對顧秋,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他總是越來越覺得,這小子與自己有緣,將來說不定能成為自己仕途上的福星。
象這樣的情況,省委表麵上是不表態,實際上也是一種變相的縱容。雖然沒有表揚自己的功勞,卻也沒有批評他的過錯。
他與堂堂常委較勁,與上司抗衡,這種默許其實就是暗示,你放心的鬧,大膽的鬥。
這個結論,顧秋與自己分析得一般無二。
既然如此,那也隻有奮力一搏了。兩人的鬥爭,已經由暗轉明,說得好聽一點,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說得不好聽一點,那就是赤腳不怕穿鞋的。
以自己目前的狀態,當然是黃副省長更小心翼翼,更害怕暴露更多。
事情鬧大了,驚動了上麵。他杜一文雖然說不上兩袖清風,但絕對不是個貪官。
可他黃副省長,身上有多少汙點和秘密,恐怕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查下來,誰更倒黴?這一點,不言而喻。
想到這一點,杜書記心中的鬱悶,一把而光。
看來有些時候,還真不能把心事悶在心裏,該說的要說。古人不是常說,三個臭皮匠,可頂一個諸葛亮。
真沒想到顧秋這小子,屢屢說中自己的心思。難怪古代那些為官者,身邊總要帶一個師爺。
現在的秘書,跟師爺差不多吧。
杜書記拿出盒煙,拿出一支煙,扔了過去,“抽吧!”
顧秋說,“我不怎麼抽。”
杜書記眉毛一皺,“拿著吧,少來這一套!”
這算是一種無聲的肯定,也是一種獎勵,顧秋當然不會小看這包煙,這才收了起來,“謝謝書記。”
杜書記喊了一句,“叫陳達意備車,回南川。”
“哦!”
顧秋離開的時候,杜書記望著這小子的背影,笑了起來。“這家夥倒是值得好好培養,年輕人,不簡單啊!難怪湯立業會敗在他手裏。”
三人打道回府,路上接到左曉靜的電話,“你在哪呢?”
糟了,昨天晚上答應左曉靜的事又忘了。
顧秋尷尬地咳了聲,“我們正回南川。”
“真是個*大蘿卜,說話不算數。”
顧秋不敢說太大聲音,隻得小聲道:“下次吧,今天不方便。”
“一個大男人有什麼不方便的?你又不是女人。算了,氣死了我。”左曉靜就掛了電話,氣乎乎的,在那裏生悶氣。
看著顧秋送的手機,卻又笑了起來。
杜書記耳尖,“是曉靜嗎?”
顧秋忙應道:“嗯,她——”
杜書記擺了下手,打斷顧秋的話。有些事情,沒必要彙報,這是你的私事。杜書記隻是問,“東西送了嗎?”
“送了。”
“你回去把發票給我。”
顧秋拍了一下大腿,“糟了。”
杜書記眉頭一豎,“又怎麼啦?”
“發票丟了。”
杜書記哪裏會不知道他這種雕蟲小技?看來顧秋是不想把發票拿出來,打算自己承擔這筆費用。
杜書記問了一句,“給她送了個什麼禮物?”
顧秋隻好告訴他,“一台戴爾筆記本。”
聽說是筆記本,他心裏自然就有數了,還要你的發票幹嘛?杜書記也在心裏道,送筆記本也不錯,既不花俏,又實用,她正大學時代,用得上。
這個秘書果然心思縝密,不錯,不錯。
趕回市委,杜書記精神煥發,通知紀委部門,對黃柄山的案子進行結案處理,送交檢察院,等待法院的判決。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再猶豫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當天下午召開會議,杜書記鄭重強調,這個案子,自己將繼續關注。這無疑是給辦案人員,敲一記警鍾,誰也別想避重就輕,蒙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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