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一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我差點沒忍住尖叫起來。這一刻,我對這群雇傭兵的仇恨瞬間被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喜悅所替代。
不過我知道我千萬不能有任何異樣的表情,不然一定會被這群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雇傭兵看出端倪。
很明顯,眼前這個穿著和裝備都和這些雇傭兵一樣的人且不是周融還能有誰!
我做夢都沒想到他竟然沒死,反而還混到這群雇傭兵的隊伍中來了。
我默默地注視著周融,心裏對他充滿了敬畏之情。
如果說他以前隻是我偶像的話,那麼他現在就是我心裏的神,或者說上帝。偶像有時候是還能超越的,有時候也是會從神壇上走下來的。就好像很多被人崇拜的明星一旦出了點什麼醜聞,馬上就會被眾人唾棄。可神不會,上帝也不會。
盡管此時我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人就是周融了,可我還是有些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麼混進來了。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他到底是怎麼想到用這個辦法來脫身的。
想到這裏,我不由地為昨晚聽了他的話而感覺到慶幸不已。要是昨晚我在聽見他被打成馬蜂窩了之後,轉身下山去給他報仇,估計他真的就會被我害死。以他的脾氣,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人家幹掉,可他一旦出手相救,估計我們倆都會被當場打成馬蜂窩。想想我就一陣後怕。
周融給副隊長解釋的時候,說話是“戰戰兢兢”的,表現出來的樣子明顯很害怕副隊長。也是此時此刻我才發現原來他的演技居然那麼好,足以超越趙曉天了。
隻見周融“戰戰兢兢”地說完那番話後,那個副隊長似乎有些不相信,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周融,周融卻毫不避諱地直視著副隊長,用以證明他並沒有說謊。
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一定會加以解釋,可周融沒有,他直視毫不畏懼地和副隊長對視著。
最終,副隊長盯著周融看了十多秒鍾,周融才緩緩地說了一句:“副隊長,我,我真的沒有騙你……”
“嗯……”副隊長點了點頭:“既然你說你是在受傷後暈過去了,可我看你好像隻有大腿和手上有傷,這點傷難道也能讓人暈過去?”
“副隊長……”周融說完,用沒有掉繃帶的右手掀開了自己的迷彩服。隻見他肚子上還纏著一大圈紗布,左側腹部的紗布被鮮血染紅了拳頭大小的一片,中心點有拇指大小的一片特別紅。我一看就知道這是中了槍傷包紮後才會出現的現象。
副隊長顯然也看出來了:“腹部中槍了?”
“嗯!”周融點了點頭。
“沒事吧?”副隊長關心了一句。
“當時很疼,現在沒什麼事了,給我包紮的兄弟檢查了一下,說是貫通傷。”周融道。
“喔,好好休息,該給你的補助一分都不會少你的。”副隊長說了一句便把注意力轉向了其他人。
“謝謝副隊長!”周融道了一聲謝。
副隊長沒搭理周融,隻是朝四周看了一眼,眉頭微微一皺:“那個被你們打成馬蜂窩的小子呢,老板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你們難道沒把屍體帶回來?”
“副隊長,屍體我們已經帶回來了,在那邊!”一名男子朝不遠處的樹林指了指,但見那邊樹林裏丟著一個渾身是泥的男子。他身上有很多血窟窿,死相慘不忍睹,眼珠子都凸出來了,臉上從左側眼眶下麵到右側下巴有一道很長的傷口,這道傷口途徑鼻梁,把鼻子一分為二,傷口很深,都能看到白森森的頭骨。
我不用想都知道,這道傷口一定是周融幹的。他想冒充別人,當然得找一個替死鬼。而這個替死鬼雖然和他身材相仿,可樣子卻有很大的不同,所以他必須先把別人毀容,這樣一來,就算這些雇傭兵見過他的照片,都無法辨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