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擬大爺的,你和趙曉天那混蛋又在懷疑我是不是?趙曉天在你身邊嗎,你叫他接電話,我要他還錢,再不還我錢我要算利息了……”
“你當初叫我去查狗頭人身的案子時,是不是還有別的目的?”我打斷了阿瞞的話。
我這話一出,電話那頭一下安靜了,並且安靜了很久都沒有阿瞞的回應。
我也不記得阿瞞到底沉默了多久,最終他緩緩地問了一句:“你知道什麼了?”
“嚴秀兒和我說了不少事情……”我道。
“她和你說了什麼?”阿瞞又問。
“你認識嚴秀兒?”我反問道。
因為嚴秀兒這個人名我和身邊所有人都沒提過,當時我和他們說遺產的事情時,隻說是個律師。我這麼做其實也隻是怕張怡寒這個醋壇子知道我和一個女律師單獨見麵沒和她說,怕她生氣,所以我就沒提過嚴秀兒這個名字,而此時阿瞞明顯是知道嚴秀兒這個人的。
就在這時,阿瞞突然說了一句:“好吧,看來想再瞞著你也瞞不下去了,其實我也是鄭遠安排過來的人。”
“什麼,你也是鄭叔的人?”我一聲驚呼。
“這有什麼好奇的,說白了,我就是為你而生的,你說的沒錯,狗頭人身的案子的確是鄭遠叫我引導你去查的,目的似乎就是為了讓你知道H省的很多事情其實和寶山市也是有聯係的。具體是什麼原因,我當然也不知道。
你可以放心的是,我絕對是警方的人,起初接近李敏,我完全是因為鄭遠安排我的工作。現在你應該也知道我喜歡上那娘們兒了,你還想問什麼,盡管問吧。大家做兄弟這麼久,我也不想你們再繼續有事沒事懷疑我了。”
聽見阿瞞那麼一說,我一下明白了很多事情。
難怪阿瞞以前被我們誤會那麼多次他都一直忍著,還一直把我們當兄弟。原來他自己本身就值得懷疑,他也很清楚自己為什麼被懷疑,當然不會和我們計較這些事情。要是他心裏沒這麼些事情,估計任何人都會受不了被自己兄弟如此懷疑。
不過,聽見阿瞞那麼一說,雖然我心裏好像還有很多事情想好好問問他,可卻一時還真有點不知道該先問什麼才好。
就在這時,阿瞞突然說了一句:“回頭再說,有醫生進病房了,我得去盯著!”阿瞞說完一下掛斷了電話。
其實這也是我交代他和餘旭的事情,我叫他們就算有醫生進病房,也不能讓他們單獨見李大逵。我們已經遇到過幾次有殺手冒充醫生護士去醫院殺我們的事了,要是現在還不長記性,那就叫死不足惜了。
之後我和趙曉天說了一下剛才與阿瞞通話的內容,這家夥聽我一說完,馬上就大聲笑道:“哈哈哈哈……這下好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找老子要錢,他敢找我要錢,我就要他賠我的精神損失費!媽的,把我們騙得這麼苦,他還想我給他還錢,想得還挺美……”
趙曉天一邊開車,一邊嘮叨,自己一個人發泄了好半天。
我可沒心情搭理他,我緩緩地打開文件袋看了一下,發現裏麵居然還有一個小相冊,裏麵有不少照片。
拿出那個相冊一看,最前麵的一張是個三人的全家福。從臉型上,我一下就能認出照片上的一對夫婦正是年輕時的老徐夫婦和小時候的嚴秀兒,由此可以看出,嚴秀兒的確是老徐的親生女兒。
很明顯,嚴秀兒把這個相冊給我,目的也是為了證明她的真實身份。
緊接著我繼續往後麵翻,發現這些照片基本上全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按照我的推斷,很可能這是每年一張拍下來的。因為後麵十多歲之後的照片上全都有日期,顯示的均是每年的六月一日。估計六月一號可能是一個什麼特別的日子,說不定是嚴秀兒的生日。
嚴秀兒從小送到別人身邊養大,老徐兩口子當然得每年抽點時間陪陪她,而最特殊的日子無疑是嚴秀兒每年的生日。每年生日都拍下一張全家福留念,這對嚴秀兒來說,是非常有紀念意義的。
本來看到後麵我都沒什麼興趣繼續看了,可當我翻到最後一張照片的時候,我一下愣住了。
我的雙手突然開始顫抖起來……
因為這張全家福上麵的嚴秀兒還很小,估計隻有一兩歲,她是被一個中年男子抱在懷裏的。
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白襯衫配西褲,臉上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很有一股儒雅氣質。
最主要的是,我家的相冊裏,全都是這個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