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現在先別說什麼,等他和無頭蒼蠅一樣摸不著北的時候,再打擊他不遲。以後他就是我們隊的人了,你還怕沒機會整他嗎?哼,新兵蛋子,在我們麵前裝逼。”
……
“哼哼……”我心裏苦笑一下,新人在什麼地方都是一樣。在懸案組做了大半年新人,受了大半年氣,好不容易有點地位了,來到這裏後又成了新人。
這些話老陳沒聽見,我當然也不會去和他說。
畢竟自己還太年輕,做不出成績當然別指望人家看得起我。
跟著老陳來到縣殯儀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老陳給我說,因為這件案子是兩天前發生的,小縣城的公安分局沒有專門的停屍間,很容易腐爛,因此屍體解剖化驗之後就全都送去了殯儀館保存。由於案子沒結,暫時還不敢火化。
當我來到那間小冷凍室的時候,看見的是並排擺在一張不鏽鋼床台上的十具屍體。
屍體從大到小依次排開,全都蓋著白布。
雖然一下看到那麼多屍體心裏還是有些打顫,可這段時間經曆了那麼多事情,我的免疫力明顯增強了很多。最主要的是,我現在是和外人在一起,而不是和張怡寒與趙曉天在一起,這種情況下我當然不能膽怯。
人就是這樣,都是被逼出來的。有時候就算心裏害怕,硬著頭皮也要上。
我從老陳手裏接過一副白手套戴上,然後便壯著膽子掀開了第一具屍體。
這是擺在首位的秦天,由於我們對凶殺案偵查取證,通常都會把死者的衣物全都拿去化驗,因此此時這些屍體全是裸屍。
我一掀開屍體,第一眼就看見秦天的生-殖-器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皺眉道。
“喔,對了,剛剛忘了給你說……”老陳道:“幾個男性受害者的生-殖-器全都被割掉了。”
“什麼?”我一聲驚呼。
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周融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那樣子就好像很看不起我似的。
不過這也難怪,這麼點事,如果是趙銘竹他們聽見,估計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緊接著,我又把所有屍體全都看了一遍。大致情況和老陳之前說的差不多。
所有女性都有被性侵的跡象,而且手段極其殘忍,似乎並不是一般正常的性侵,因為幾名女性屍體的私-密-部-位全都有傷。男性的生殖器全都一個不留,一個三歲男童的都沒放過。
這是一宗極其變態的滅門慘案。
我雖然不是法醫專業,不過我還是很快就從中找到了一點很有價值的線索:“凶手不是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老陳皺眉道。
“你看掐死這個女人的手指印旁邊有一點指甲印,而這個沒有……”我朝老陳指了指兩名女性屍體的脖子對比。這些都是從葛老身上學的痕跡學,這次派上用場了。
“對啊,還真的有點指甲印……”老陳道:“我們當時怎麼沒發現?”
“這指甲印不是很明顯,剛死沒多久有可能還沒顯現出來,現在已經過去幾十個小時了,就會明顯很多。”我解釋了一句。
旁邊的周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兩具女屍,之後看我的眼神明顯有了一些微弱的變化。
也就在這時,老陳的手機突然響了。
隻見他一接電話就大聲叫了起來:“什麼?你們在那裏盯著,我馬上到。快走……”老陳最後一句話是對我和周融說的,說完趕緊就朝冷凍室外麵跑。
“怎麼了?”我跟出去問了一句。
“發現了一個疑犯,體型特征很像受害者鄰居描述的秦政。”老陳說這些話的時候是邊跑邊說的。
等我們趕到縣城一個小區外麵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
“隊長,有人打電話報警,說在這個小區裏麵看見一個老頭和我們貼的通緝令上麵的人很像。我已經布置幾個人在小區周圍幾個路口盯著了,人應該還在小區裏麵。”老陳的一名手下說道。
就在這時,原本安靜小區裏麵傳來一個女人歇斯底裏的尖叫聲:“啊……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