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生女兒?
張博華的冷漠令我一下想起一個多月前我媽被綁架那天,趙銘竹不是說張怡寒他爸已經出事了嗎?當時的張怡寒也是這麼冷漠。
難,難道此時的一切隻是我的幻覺,我真的精神分裂症了?
“站住!”我突然站起來朝張博華衝了上去,我一手拉住張博華的一隻手,一手按著他的胸口把他頂在牆上,而後惡狠狠地盯著張博華:“你到底是誰,我記得張怡寒的父親前段時間出車禍死了……”
“住手……”
“放開張廳長……”
走廊遠處上十名警察全都一起拔槍朝我衝了上來。
此時我居然一點都不害怕,我隻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都下去,沒你們的事!”張博華冷聲說了一句,那十多名警察雖然停下了腳步,可手裏的槍卻還是遠遠地指著我。
緊接著,便見張博華輕歎一聲:“哎,以前年輕的時候一心隻想著奔前程,沒照顧好她們母女,我和小寒母親在她兩歲的時候就離婚了。後來她母親改嫁,上次死的人是她繼父。”張博華和我說這番話時,滿臉都是愧疚之情,這一刻,她就好像老了幾歲一樣。
不過聽見他那麼一說,我就特麼傻眼了。
尼瑪,我居然把一個副公安廳長按在牆上差點沒揍他!想想我就後背直冒冷汗。
“嗬嗬……小夥子,你再不讓我走,我就趕不上開會了。”張博華對我笑了笑。
“對,對不起……”我說話時牙齒都在打顫。
“嗬嗬……”張博華若有深意地一笑:“好好幹吧!”
張博華說完轉身大步而去,留下一臉慘白的我,差點沒有當場虛脫。不得不說,張怡寒和張博華還真的很像,父女倆都很冷靜。
不過望著張博華遠去的背影,我還是很不理解他為什麼這麼狠心,既然他親生女兒還躺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他居然還有心情去開什麼幾把會。
直到多年以後自己也達到他這個級別的時候我才明白,他這不是狠心,隻是一種看破紅塵的從容與淡定,這是一般人無法達到的超然物外的精神境界。他知道就算他守在這裏也無濟於事,盡管他麾下掌控著千軍萬馬,可他不是醫生,他女兒如果真的要走,他依然無法挽留。而他的工作卻還要繼續。
我在急救室門口足足等了兩個小時,張怡寒終於從裏麵推了出來。
看見她一出來,我的心裏一下跳到嗓子眼了。可當我看見她的頭還露在外麵沒有蓋上白布的時候,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還是充滿希望的。
後來醫生告訴我,張怡寒那一刀被刺穿了肺部,傷得很嚴重,暫時還沒有度過危險期。
雖然我還是很擔心張怡寒,不過這個結果與我之前想到的最壞結果相比,實在是好太多了。
張怡寒被送進了精神療養院安排的特護病房,由護士長親自帶人護理,根本就用不著我去照顧。
我看見她被推到特服病房後才想起要給張博華打電話報告。
我在醫院找人借了一個手機先打到朱明智的手機上,因為我不知道張博華的號碼,隻好問他。
朱明智剛開始還吼我,要張博華的號碼幹嘛。當他一聽我說是張博華叫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對我說話的態度馬上就不一樣了,並且趕緊給我報電話號碼。
我給張博華打電話說了一下張怡寒的情況之後,他的態度還是那麼平靜,他隻是輕聲“嗯”了一下。
後來電話裏安靜了十多秒,然後他才突然對我沉聲說道:“小寒那邊我已經安排人去照顧她了,你馬上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知道我辦公室在哪裏嗎?”
“知,知道……”我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此時我很怕見到張博華,剛才差點揍他,我到現在回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
我先坐車趕到招待所和我媽見了一麵,簡單洗個澡換了一身警服,然後才去找張博華。
當我見到張博華的時候,他先是叫我給他仔細說一下最近幾天我遇到的事情,我全都如實說了。
然後他又叫我說說我在白曲縣郭家村和蓮花村遇到的事情,我也全都仔細說了。
最終,聽我說完之後他啥也沒說,隻是站起來背著手在他辦公室裏來回走動。
他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鍾才突然停下腳步,一臉嚴肅地望著我:“小林,我準備成立一個專案小組,由你擔任組長,隻要是我能調動的所有資源全都由你調配。你想用人、武器、裝備、信息資源,我都盡量滿足你,你有信心能把這個案子給我在一個月內徹底破案嗎?”
“咕嚕……”我很沒出息地狠狠幹咽了一下口水。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尼瑪,專案組組長,隻要副廳長能調動的人我就可以調動,我這特麼是要隻手遮天的節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