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3 / 3)

現在案情終於真相大白,事實證明他馬國強是無辜的,謠言隻是一種惡意的中傷,到如今,所有謠言不攻自破,他又恢複了往日的光輝形象。

但是他的心情卻高興不起來,整件事都與王建成有關,而王建成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幹部,今天落到如此下場,是非常令人痛心的。

他又想到了白雪。在袁青拿給他的那兩隻紙鴛鴦上,有兩行娟秀的字跡:馬國強,我並非不愛你,隻是我太窮了,一個為了生活而被迫出賣自己的女人,沒有資格得到你的愛。

那上麵的字跡,是用藍色的墨水寫的,也就是說,這兩行字,是當年白雪接到這封情書後就寫下的。

夜風習習從打開的車窗吹進來,馬國強感覺到臉上冰涼,這時才知道自己流下了淚水。

袁青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街景,他的心並不平靜。

在商貿大樓倒塌事件的背後,原來有那麼多人在充當著幕後“黑手”,雖然案件已真相大白,可是這件事卻將一個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他手上拿著一份材料,材料的背後提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馬國強的妻子童豔珍。

他下午打電話給馬國強,說馬濤已經成功解救出來了,由於被綁架期間飲食上不正常,導致身體有些虛弱,精神狀態也不太好,現在送到醫院裏救治,沒有什麼大問題。這件事暫時沒有讓童豔珍知道,至於什麼原因,在電話裏他也沒有細說。

馬國強上了樓,用鑰匙打開家門,見屋內的燈開著,並沒有人。他叫了幾聲“豔珍”,沒有回音。

他看了看牆上的掛鍾,都快12點了,以往這個時候,童豔珍也該回來了,難道今天晚上店裏的生意特別好嗎?記得自從馬濤被綁架後,她就沒有心思看店了,好幾次還說要把店轉出去呢。

他想了一下,撥打童豔珍的電話,語音提示是關機。他覺得奇怪,起身去廚房看看,沒見人,推開浴室的門,沒人,最後推開臥室的門,看到寫字台上擺著一張銀行卡,下麵壓著一張寫滿字的紙。他拿起來看下去:

老馬:

對不起,我走了,我不得不走,我的精神快崩潰了,再也支撐不住了。我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尋一塊淨土,在那裏了卻我的後半生。你不要找我,找也找不到我。

老馬,我們做了將近20年的夫妻,總的來說還是很幸福的。但是,隨著你職位的一步步提升,我覺得我再也不是你的妻子了,我成了官場鬥爭的一個附屬品,那些把我作為“腐敗的實驗品”,隨時都在考驗我抗拒腐敗的能力。一次又一次,我都替你頂住了。

濤濤的失蹤是有原因的,老馬你也清楚,他們為什麼綁架濤濤。他們不求錢財,隻想逼你放棄對商貿大樓倒塌原因的調查。你曾收到過匿名恐嚇信,你不當回事,你相信正義一定壓倒邪惡,我也相信,可是,我們付出的代價太昂貴了!

濤濤是個好孩子,學習上進,今後一定大有出息,隻是脾氣強了點,像你。濤濤要去美國上大學的事,你也答應了,我騙你說那些錢是向同事借的,實際上是我向秘書長小劉借的,他給了我20萬塊錢,可是我後來才知道,我陷入了他們的圈套。

這些事我不敢跟你說,我想我們省吃儉用,經營好那個美容店,過幾年濤濤畢業了,把這錢退還給他們,可是這20萬塊錢成他們要挾我的把柄。後來他們又往卡上存了30萬,一共50萬。

你知道這50萬塊錢是誰的嗎?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是施福財的,桌上這張銀行卡是施福財給我辦的。我本來把卡給了春桃,要她好好照顧我的父母,可是她又偷偷塞給我。

我父母在農村,看在我們夫妻多年的分上,有時間你去看看他們。

前天我去了學校,說濤濤不去留學了,學校已經將20萬元退回來,都一並放回卡中,請交給有關部門。

你跟白雪的關係我完全相信你是清白的,但我又不得不阻攔你與她過多的接觸。我已陷入“腐敗漩渦”不能自拔,商貿大樓競標是不公平的,那些評委全被他們用錢買通了,我要你少接觸白雪,是怕別人懷疑你與白雪關係曖昧,對你不利。現在施福財、王建成、劉時安他們全被抓起來了,我想,下一個就是我。我反思自己怎麼不小心走到了這一步,是官場的黑暗鬥爭,我沒能力抵抗。我不配做你的妻子,我沒有高超的遊戲智力,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對不起,我就這麼離開了你,如果沒有緣分,這也許是永遠的訣別……

童豔珍即日

馬國強捧著信看完,愣愣地站了許久,心中感慨萬千,不禁眼睛潮濕。

那張印有圖案的銀行卡,方寸之大,卻成了腐敗分子的通行證。馬國強自言自語:“豔珍,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這樣?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出了門,走下宿舍樓,看見一輛警車在樓前,車邊站著袁青和幾個刑警。袁青的手上,拿著一大摞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