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大說道:“叫你不要亂走的,施總,這可不是在市裏,現在你什麼都知道了,我想不殺你都不行。”
施福財本想從身上拔出手槍,但轉念一想,那樣的話,隻會使雙方的關係更加惡化,再說他的槍裏隻有幾發子彈,而對方有那麼多人,子彈打完後,活著從這裏出去的概率是很低的。他笑了笑,說道:“你們以前做的這些事,王大少爺早就對我說了,別忘了我們是一條道上的人,他不怕我知道,要不然他也不會送我來這裏。如果你想殺我,先打個電話問問他吧!要能夠殺我的話他早就殺了,輪不到你動手。”
胡老大愣了一下,施福財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他拿出手機和王寧盛通了電話,放下電話後,他說道:“如果你老老實實待在這裏,一點事也沒有,如果你想出去的話,我隻好殺了你!”
“放心,現在是什麼時候?這裏這麼安全,你要我走我還不想走呢!”施福財說著,朝自己住的屋子走去,經過胡老大身邊時,他拍了一下胡老大的肩膀,“隻是這地方太寂寞,要是有個妞陪著就好了。”
童豔珍沒想到自己也被卷入這個漩渦裏,想退出已不可能,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怎麼保護自己,維護老馬的名譽。
她正想著這些,客廳裏的電話響起,接了電話,那頭問:“是馬濤同學的家裏嗎?”
“是的,你是……”
“我是他的班主任。”
“哦,請問有事嗎?”
“馬濤今天沒來上課,是不是在家裏?”
“馬濤沒在學校上學?”童豔珍一驚,她馬上意識到馬濤很可能被人綁架了,她立刻惶恐不安起來。
童豔珍曾聽馬國強說過,他在市政府辦公室裏收到了一封恐嚇信,沒想到這麼快對方就下手了。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通知老馬呢?
綁架馬濤,是對馬國強的警告。隱隱約約地,她感到這事跟她也有很大的關係。她想到了劉時安。劉時安和施福財有關係,施福財和白雪有關係,整件事情糾纏著很多關係在裏麵。一定是那些人感到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才想出這種卑鄙的手段。
她撥通了劉時安的手機:“小劉,馬濤不見了。”
劉時安在那頭說:“童阿姨,您先別急,我馬上告訴馬市長。”
“不要!”童豔珍製止劉時安,“老馬的工作很忙,不要打擾他。”
劉時安在那頭用疑惑和驚詫的口氣說:“童阿姨,這件事瞞不了的,馬市長遲早會知道。”
“怎麼辦呢?”童豔珍幾乎哭出來,“濤濤是我的命根子,要不這樣,等晚上回來我對他說。”
劉時安在那頭說:“那好吧,童阿姨,您別著急,我們想想辦法,一定會找到馬濤的。”
童豔珍再想說什麼,那頭的電話掛斷了。
晚上馬國強下班回到家中,童豔珍將馬濤失蹤的事向馬國強說了,馬國強立刻拿起電話,她上前搶過話筒:“你要幹什麼?”
“濤濤不見了,我給袁青掛個電話。”
“不能這樣,濤濤在他們手裏,逼急了他們會對濤濤下毒手的,我們就這麼一個兒子!”
馬國強跌坐在沙發上。馬國強想了一會,說:“濤濤失蹤,是那些人在要挾我,唯一的辦法是報警,再不報警,會很危險的。”
馬國強再次拿起電話。童豔珍拚命撲了上去:“不能打電話,隻要停止調查,他們不會對濤濤怎麼樣的。”
“那是原則問題,我不能那麼做。”馬國強不顧妻子的阻攔,義無反顧地撥通了袁青的電話。
叫馬國強放棄商貿大樓倒塌事件的調查是絕對不可能的。童豔珍焦心的是馬濤至今不知死活,幾天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她想到前幾天夜裏的噩夢,總怕在某一天會看到濤濤的屍體。
短短幾天童豔珍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仿佛變了一個人。
這時聽到敲門聲,她打開門,劉時安走了進來。
“童阿姨!”
童豔珍望了劉時安一眼,歎了口氣:“現在不知濤濤在哪裏,真叫人揪心啊!”
劉時安一副很同情的樣子:“濤濤還沒一點兒線索?”
“沒有”。童豔珍說:“小劉,你幫童阿姨想一想,現在我腦子糊塗了,是什麼人綁架了他呢?”
“這個就不知道了。”劉時安說,“報警了沒有?”
“我怕對濤濤不利,沒敢報,可老馬他……”
劉時安平靜地說:“報了警好,綁匪是無惡不作的,興許綁匪早犯了什麼案子,公安局有記錄,說不定能找到濤濤的下落。”
童豔珍說:“是不是哪位熟人跟童阿姨開玩笑,把濤濤藏起來,嚇嚇我呢?”
“這人玩笑開得太大,不會的。”
“那些人綁架濤濤已有好幾天了,又不來電話,他們是不是有其他的什麼目的,或者老馬得罪了些人,那些人雇了綁匪綁架濤濤進行要挾?”
“馬市長如果在工作方麵得罪人……也有可能……”劉時安分析著,最後搖搖頭,“不可能的。”
童豔珍幹脆把事情挑明,說:“濤濤被綁架,我想一定與商貿大樓倒塌有關,小劉你怎麼看呢?”
“童阿姨,”劉時安喝了口茶,“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天天在政府辦公室裏,建築方麵的事我不關心。”
“前幾天,馬市長收到一封恐嚇信,說商貿大樓的事叫他別再調查了,否則會對他的家人下毒手。”
“看來這件事不簡單。”劉時安頗感意外的樣子,“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有人,可這人是誰,就不好說了。”
“有什麼不好說的?”
“肯定與某些部門的權力人物有關。”說了這話,劉時安笑笑,“我看小說看多了,總習慣往曲折的故事上想,這是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