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元大陸,東南一隅,天靈城外,紀家獵場,豔陽高照,風輕雲淡。
三五隻角鹿,漫步在這不算茂密的叢林中,時而抬頭動動耳朵,時而低頭於地麵扯下幾根草。
十幾丈外,紀陽正眼冒精光地看著這三五隻角鹿。
此刻的他心裏滿是興奮,勢必要在這三五隻角鹿中獵得一隻。
紀陽此刻嘴裏叼著箭矢,確定了目標:這三五隻角鹿裏體型最小的一隻。用雙手輕輕撥開矮樹葉,從背後拿過一把比自己身高還長的大弓,取下嘴中箭矢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那隻體型最小的角鹿。
確定好位置之後,張弓搭箭,奈何本身氣力不大,紀陽感覺這一箭能夠得上距離都夠嗆。
紀陽想了想,決定用腳,隻見他左腳單立,右腳撐弓,雙手拉弦,這下有了很好的效果,弓身受到弓弦拉動,呈現出半圓型。
“不行,還不夠,還得再用力一點。”為了確保這一箭的成功率,紀陽心裏默念著。
隻見紀陽並沒有放出這一箭,他感覺到,還能威力再大一點,於是又加了一把勁。
隻見那似乎已經彎到極致的弓身因受力繼續彎曲,紀陽也因為用力過度而漲紅了臉,似乎要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光一般。
紀陽已經感覺到這張弓的承受能力來到臨界點了,感覺到這一箭已經是目前自己能拉的最大威力了,正要鬆手。
“哢嚓!”弓身由於承受不住力量,自紀陽腳下斷裂開來,紀陽也因右腳突然失去著力點,手裏拿著弓弦和箭矢而打了個踉蹌。
這聲音不大不小,正在吃草的三五隻角鹿機敏地看了紀陽所在的方向,立刻向著叢林深處跑去,隻一個呼吸,就全沒了蹤影。
紀陽有些不甘地望著到手的獵物就這麼飛了。
“噗通噗通”兩道身形自樹上而下,站在了紀陽麵前,正是和自己偷偷跑出來打獵的二哥紀雷,三哥紀風。
紀雷看著紀陽手上的殘弓,一把拿了過來:“完了,毀壞兵器是重罪,三弟怎麼搞的,,就射隻鹿,怎麼還能把弓給拉斷了,這下爹要是知道了,不得把我們哥仨兒皮給剝了。”歎了口氣,滿臉哀愁。
“沒事,不還有二哥你嘛,反正到時候爹要是問起來,我和三弟就說是你弄壞的。嗯,我和三弟會永遠記住二哥你的大恩大德的。”一旁的紀風拍了拍紀雷的肩膀,用一種憐憫的眼光看著紀雷。
“滾滾滾,真的是,遇上你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紀雷一把推開紀風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現在得想想辦法,怎麼才能不被爹發現,就以爹那暴脾氣,咱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唉,要是大姐在就好了,大姐在的話我們肯定沒事的。”紀風歎了口氣,望了一眼遠方:“算了吧,到時候二哥你就說是我弄壞的,大不了被爹打一頓。”說完,紀風的臉上有一種悲憤的表情,當然,這都是他裝出來的。
紀陽其實都還沒緩過勁來,他腦子一直在想一個問題:自己怎麼可能把這張弓給拉斷了?他曾經偶然偷聽到過父親和呂叔叔說起過自己,說自己是什麼十二經封堵,修煉天賦全無,沒有像之前那樣體弱多病就已經算是奇跡了,還何談修煉。
那是一年前,紀陽不懂什麼是十二經,也不懂什麼是修煉,他隻知道修煉似乎是一種煉體之法,至於怎麼煉體還無從得知,自己也去問過父親,但是父親都選擇閉口不談,似乎不想自己接觸這方麵的東西,也去問過二哥三哥,但是二哥三哥告訴他父親說過不讓告訴這些東西。
但是紀陽看著和自己一起來打獵的二哥三哥輕輕一躍就跳上了幾丈高的樹枝,心裏卻是很羨慕,不僅僅是今天,以前每次和兩個哥哥出來他們都可以這麼做,要麼一躍幾丈,要麼自己走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他倆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甚至偶爾還能飛簷走壁,這著實讓紀陽羨慕得緊。
今天自己拉斷了這把偷出來的弓,是不是也代表自己也可以像二哥三哥那樣身輕如燕,跳上幾丈高的樹枝?他無從得知,但是他想去這樣做。
紀陽猶豫了一下,把紀雷手中的斷弓拿到手上:“二哥三哥,回去就說是我弄壞的吧,這樣你們也不用受罰。”
紀雷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然後又把弓拿過來:“你?你覺得爹會信嘛,行了行了,回去就說是我弄的,頂多被打一頓,麵壁幾天而已,我還受得住。”
“是啊,我們三個人當中,就隻有你是最不可能的,不過說來也奇怪,你居然能拉斷這把弓,是有些邪門。”紀風拍了拍紀陽的肩膀,相比於紀雷大大咧咧的性格,紀風顯然發現事情好像真的有點不對勁,對於他和紀雷來說,拉斷一把弓顯然不算什麼,但是對於紀陽來說,就顯得有些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