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萬裏看了一眼四下裏，此時酒肆中人影晃蕩，觥籌交錯，叫喊劃拳之聲鼎沸，見到並無人注意到兩個人，方萬裏才說道，“你且偷眼看這酒肆之外。”
李水聽了這話，便就心裏一動，之後換了一個動作偷眼朝這酒肆門外看去，就見大街上車水馬龍，人影晃動，卻是沒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
李水悄聲問道，“師哥看來是有所指了，不知道讓師弟我看什麼。”
方萬裏說道，“師弟還是經驗少了些，你且看這酒肆之外有什麼人動作不對勁的。”
聽了這話，李水又是朝著門外偷眼觀瞧，看了看，才發覺就見這個酒肆對麵有個小孩，這小孩蓬頭垢麵，是個乞丐，可是這小乞丐卻是無心乞討，卻好似在觀察酒肆中的兩個人。
李水見此這才恍然，說道，“師哥指的就是這乞丐不成。”
方萬裏點頭並未說話，而李水卻是說道，“難不成這人乃是眼線，在暗中跟蹤咱們？”
方萬裏說道，“現在還未可知，但是這人從咱們一出來龍家所在，便就跟著咱們，卻也是定有蹊蹺。”
李水頓了頓說道，“這人既然來曆不明，咱們要不要用些手段，跟上這人，看看這人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方萬裏笑了笑說道，“既然他跟了咱們，卻是自有他的目的所在，而今若過是咱們卻跟著他的話，弄不好卻要露餡，不如咱們靜觀其變為好。”
兩個人正說著話，就見兩個人影走進了酒肆大堂，兩個人一看，卻是一老一少，一男一女，老者手拿胡琴，約莫有六十多歲的樣子，而女的卻是年紀不大，年紀豆蔻年華。兩個人樣子好似爺孫。
此時正好小二端來吃食放在兩個人的桌子上，之後這個小二卻也是見到了一老一少，放下吃食讓方萬裏李水兩個人食用，之後到了這爺孫近前，說道，“劉老漢，怎地來的這樣早。”
劉老漢作揖道，“今天老朽身體還好，見店家生意好，便就來了，討口飯吃。”
李水沒有見過這種事情，問道，“師哥這是為何。”
方萬裏說道，“這是來酒肆賣唱的，生活所迫而已。”
李水之前含著金湯勺長大的，哪裏見過這平民百姓的疾苦，而方萬裏卻是寒門出身，對於這些市井之事卻也是十分了解。
而這小二卻也是熱心腸，同女孩一起把這老者扶到店中，說道，“我才還有些事情要忙，兩位自行便是，而今天老板娘沒來，隻有掌櫃看店，想來不會難為兩位。”
老者也是千恩萬謝，小二推卻道，“都是貧苦之人罷了，老漢就不要客氣這些。”
小二去忙著上菜，而這爺孫兩個卻是到了大堂之中，到了食客桌前詢問要不要聽曲子。
李水感覺好奇，卻也是看的清楚，就見這女子雖然不比大家閨秀，卻也是長相精致，貌美不凡，且一身粗布藍衣衫，更讓這女孩盡顯樸質神態。
而此時不光李水和方萬裏注意到了兩個人，就連這大堂裏的食客卻也早就注意到了這爺孫兩個。
一個大漢還不等老漢說話便就說道，“老漢，你有這等好孫女，卻來讓她賣唱，著實暴斂天物，找個好人家把這女子嫁出去，豈不更好，你也能享受兩天好日子。”
聽了這話，女子便就俏臉一紅，趕緊躲到老漢身後，老漢護住孫女，作揖說道，“王師傅玩笑了，我老漢雖然不是大戶人家，卻隻有這孫女同我相依為命，如果是找個好人家還好，我死也瞑目了，可是若嫁到不好的人家，我這孫女卻也是當丫鬟的命，還不如現在，雖然生活窘迫，卻也不受人欺負。”
這王師傅聽了這話，卻也是點了點頭說道，“劉老漢你還真是疼愛你的孫女，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這樣吧，你爺孫兩個彈唱一曲，我給銀錢。”
老漢為曾想剛剛來此，便有了生意，看來今天不用餓著肚子了，心裏高興，剛剛要答應，突然聽到這樓上卻是傳來一個聲音。
“劉老漢，本公子倒是想聽聽你孫女的嗓子怎麼。”
不光是劉老漢聽了這聲音神情就是一怔，而在場的眾人卻也是一時間鴉雀無聲，隨即眾人看著劉老漢爺孫兩個，露出擔心表情。
此時小二慌忙趕了過來，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對這劉老漢說道，“哎呀，卻也是我忙糊塗了，沒有對你說這秦家少爺也來了，就在樓上飲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