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航空主管(1 / 1)

1994年元月,尼爾曼開始到西南航空服務,擔任執行副總裁一職,兼任主管指導委員會委員。尼爾曼被告知,他可以全力爭取西南航空任何一項職位──想當然他會希望凱勒赫退休後取而代之。這個意圖,自然讓尼爾曼和管理團隊其他成員產生一些摩擦。

「那隻是我的一個夢想。我單純的假設,我去了達拉斯,便可享受一頓愛的饗宴。然而事情總是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

──尼爾曼

尼爾曼到各處視察後發現,西南航空確實需要進行大幅度革新。而且,一如以往,他並未壓抑自己不講真話。他極力主張西南航空應實施劃位製、引進電子開票係統,不要再透過旅行社銷售機票。尼爾曼過去在小機構,一有改革念頭,就可立即付諸實施。如今橫亙在他麵前的,是西南航空公司的管理製度,一個難以周旋的龐然大物。盡管如此,尼爾曼仍然堅持己見,常闖入未被邀請的會議,大聲疾呼要求進行改革。

「基本上,他們希望給我兩年時間,讓我默默坐在自己位子上,聆聽他人的想法。我卻經常說溜了嘴:『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發現,公司召開的例行主管會報既冗長又沒有重點,他們可以針對客機活動梯操作員懷孕該如何處理的問題,花兩個小時討論,卻找不到結論。我實在忍不住了,起身吼道:『我們能不能趕緊作出決定,好進行下一個議題?』我發覺,我是廁身在一家成功企業裏的創業者,是在一個不需要革命的地方想要帶頭革命的人。」

──尼爾曼

尼爾曼在西南航空待了五個半月就離職了。為讓自己順利脫身,他簽署了一項競業條款。該條款說明,他在離職的五年內,不得從事與美國國內航空業有關的事業。

「現在回想起來,我就覺得很可笑。尼爾曼是那樣地聰明,那樣地求好心切,才思又是那樣地敏捷。我認為,他的步調對我們來說太快了。我認為,我們等於是要求他隻需閉著眼睛睡覺。他是真正的革命家。挑戰愈大,尼爾曼就愈感興奮。我們以追求穩健、保守的成長見長,他卻走在我們前麵光年之遠。」

──巴瑞特

「創立摩裏斯航空時,我參與所有大小事務。某架飛機發生故障,我一定知道。我會忙著打電話調零件,我對公司營運可說是投入全部的心力。到了西南航空,我卻每天按時上下班,晚上幾乎無事可做。於是,我去了飛機調度場四處看看。我發現,其實有各式各樣的惡劣天候,不論是聖路易起了冰風暴或暴風雪,或其他地方發生雷電交加的暴風雨,都會對飛航造成嚴重威脅。我感覺很不安,心想:『我懷疑凱勒赫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我若到樓上辦公室找他,他可能關心的隻是公司的未來,一點也不擔心某個營運日可能發生的狀況。因此,我從此學到了寶貴的一課:如果我有機會創設另一家航空公司,我一定會盡全力和基層人員攜手合作,他們是我可以信賴的人。我會對他們說:『我把飛機營運的事交給你們,我們每個月會針對飛機性能運轉情形定期檢討,以確保我們朝正確的方向前進。』」

──尼爾曼

有趣的是,就在此時,醫生診斷出尼爾曼罹患了注意力缺陷症。這是一種神經性疾病,病征是容易衝動、易怒、注意力不集中,有高危險行為傾向等;這些正是尼爾曼在西南航空的寫照。盡管如此,尼爾曼並無怨言。與西南航空分道揚鑣後,尼爾曼覺得自己得到了自由,可以去做不一樣的事。然而,他的身體裏流的全是航空事業的血液。那一紙競業條款,表示他必須在航空領域界限以外的地方熬五年。對尼爾曼來說,什麼事都不做顯然非他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