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域之中，兩位年輕的身影就那樣相互凝視著，良久良久，卻絲毫沒有任何的對話。
終於，似乎是感到了什麼。
女子輕輕一歎。
她，還是開口了。
“夜哥哥，對不起了…”
聽到這話，蒼夜沒有多餘的表情，依舊還是那副微笑的神色。
“靈兒，沒有什麼對不起的。你的內心，我已經感受到了。隨意，不要有什麼內疚了。一切，我都理解的…”
羽靈，也是身不由己。畢竟，雖然她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可是另外的一個靈魂，一個屬於她前世的靈魂，卻是那般的強大。強大到，任何實力都沒有情況下，僅僅隻是依靠靈魂，竟然都有聖人的力量！
這般的存在，羽靈無法壓製，也是應該的。
“夜哥哥，來生，我願意補償你，用我的一生去補償…”
來生？
斬滅了前世現在和未來之後，自己，還會有來生嗎？
可是蒼夜，卻不願意說出來，他，不想讓她有任何的負擔。
笑容依舊那般清澈。
“所以，以後的日子裏，你一定要更加的珍惜自己，一定要學會別那般的瘋狂…”
“你，不要總是那麼的拚命。如今的你，已經足夠優秀，足夠偉大了。你的未來，一定完成那登臨巔峰的理想…”
“靈兒的父母，還希望你可以照顧一下，靈兒的宗族，希望夜哥哥可以照拂一下…”
聽著聽著，蒼夜卻感覺越來越不對了。
可是當他想要開口質問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開口！
如之前那般，被完全束縛的感覺終於再次出現了。
隻是這一次，卻是如此的徹底！徹底到，他連開口都無法做到…
就這樣，羽靈在那裏不斷的訴說著，而蒼夜的目光，卻越來越驚恐，越來越猙獰。這一刻，他明白了。他明白了她的打算！
隻是，他能夠那樣做嗎！
他，能夠讓她代替自己去嗎！
…
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羽靈的絮絮叨叨，終於停了下來。
眼神之中，還是依然的溫柔，隻是那溫柔之中，卻已經不再單單隻是親切了。
留戀，留戀嗎？留戀…
釋然，釋然嗎？釋然…
深愛，深愛嗎？深愛！
“當我燃燒生命，召喚本源出現的時候，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讓他隕落。可是卻足以拖住他。那時候，夜哥哥，你一定要最後瘋狂一把，盡全力逃跑哦！”
聲音之後，還是以前那般的俏皮。
可是蒼夜，卻不要這種俏皮！他，真的不要！
“好了，她已經感覺到什麼了。我快要壓製不住了。那麼，永別了吧。”
“今生，沒有成為你的妻子，是我最大的遺憾。希望有一天，我還會存在，還有可能，成為你的妻子…”
“別了，我的愛人，我一生，最愛的人，蒼夜…”
最後的一眼。如此那般。
不知道什麼時候，同樣的兩滴淚水順著兩人的臉頰流了下來。
一滴，是那麼純淨晶瑩。宛如世間最美的水，最後的淚。
一滴，是那麼鮮亮紅豔。就是世間，最純的血…
“我羽靈的前世，為迦蓮天後。為世間至高，更為人族聖女。最後一刻，我願意為我愛人的，付出一切…”
“我的戰友，你願意幫助我，自私一次嗎…”
聲音落地，整個荒蕪的死亡世界之中，竟然出現無數的水！
本來什麼都應當不存在的地域，竟然，出現這麼多的水！
也在這一刻，無數空間裂縫紛紛出現，無數水，紛至遝來！
它們的晶瑩，它們的歡愉，它們的偉大，它們的唯一…
同一世間，整個宇界之內，隻要存在水的地方，它們，都在跳動，它們，都在委婉的，泣…
無盡輝煌，雷電纏繞。死亡的概念和末世的意誌環繞。
這一處虛空之巔，這一處人類最終的信仰之地。猛然間，一座無法言盡的永恒宮殿轟然打開！
一尊超越了任何，偉大了無限的存在。輕輕的走出了宮殿之門。
無法看到任何的形象，無法描述那種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