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fferent world(2 / 3)

陳諾肯定是去別的地方躲避這個熱死人的夏天了,微藍肯定也是一樣。她是比我更怕熱的人。這個城市的夏天越來越像夏天,我卻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生活也越來越不像生活。

恩澤,你預計工作室一個月收入多少。

不知道。

唉。你都不知道啊。

我又不是學經濟的,哪裏懂得發財之道。

明顯是在含沙射影我,我懶得和他計較。要是讓我重新選擇,我才不學經濟呢。

夏天,他在夏天正好的時候離開了這座城市。而上一次,他是在夏天回來的。

還記得他回來的那天正下著暴雨,我在寢室裏趕我們合寫的長篇。突然接到沈遙的電話,平時我們都是短信聯係的,打電話過來肯定是重要的事情。然後聽她在電話裏一字一句地說,陳諾回來了。

他回來了。我想。他終於是回來了。

愣了半餉,我說,哦。回來了就好。

沈遙跟我說,她去火車站送一個朋友到北京去,因為暴雨,所以想打出租車回學校,沒想到和一個人同時攔下了一輛車,本來想理論一下,結果一抬頭發現是失蹤了許久的陳諾。於是,很自然地兩個人坐上了同一輛車,在車上聽陳諾說他去了趟湖南。具體幹了些什麼他也沒說。

陳諾讓司機先開車到學校,把沈遙先送回寢室。

沈遙在第一時間就給我打了電話。

我說,他估計是吃辣椒吃怕了,所以就回來了。

可能吧。

放下了電話,我一個人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怎麼樣。

我想了想,他大概是回來準備期末考試的。

坐了五分鍾,麵對著電腦屏幕。我沒有打電話也沒有發短信給他。他應該猜想得到我已經知道他回來的消息了。我知道我和他肯定會再聯係的,記得他說,無論隔了多麼久,隻要不是生死相隔,就總會有再見麵的那一天。

既然他回來了,那就還和以前一樣。

我在網上跟微藍說了陳諾回來的消息,不過是把剛才沈遙的話轉述一遍。

她一點反應也沒有,一個字都不回我。我真懷疑她是不是又把電腦開著,人卻不知上哪去了。她這段時間怪怪的,隻要不是上課時間,基本就看不到她的人。我正感歎著,聽見有人敲寢室的門。打開門一看,我的微藍穿著睡裙站在我的麵前。原來她看到消息就從樓上跑下來了。

她問我,你不去找他麼。

找他幹什麼呢。

唉。微藍說,你呀。

我怎麼了。我不是好好的麼。

你和他真的沒什麼麼。

你希望我和他有什麼。

幻影,我還是上去吃蘋果。

我和他有什麼呢。看著微藍轉身,我想。

我隻是關心他,覺得他是可以交流的好朋友。這麼多年,我們一直說話挺投機的,從文字到生活。不過,說到底,我不願意和他失去聯係。

寢室熄燈後我一直睡不著,真的想知道,他去湖南做了什麼。

手機一直拿在手裏,想發短信給他。手指卻一直按在掛機鍵上,然後手機自動關機了。我知道,他不想說的事情,問了也沒有用。我又何必庸人自擾。

一個星期後,收到陳諾的短信。舊的號碼,補交了話費。

他說,轉係成功了。

隻是五個字,看著這五個字我就莫名地高興。整整一個星期,終於是他先聯係我。隻是我真搞不懂,這樣莫名其妙地玩失蹤,學校怎麼沒處分他。

估計他的學分早就讓發表的文章數目給填滿了,所以他一直不是很在意學校的課程。

當晚,陳諾約了我和微藍,也就是在那一晚,微藍帶著恩澤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和陳諾正說著他是怎麼被湖南的辣椒給趕回來的玩笑的時候,微藍和一個男生肩並著肩走了進來。

學校對麵的小餐館,每天的生意都出奇的好。

陳諾突然說,恩澤,你怎麼也來了。

那個男生說,真巧,怎麼是你。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恩澤,然後我看到了微藍的表情,她可能是正要給我們介紹恩澤呢,結果是沒有料想到陳諾和恩澤兩人彼此認識。

服務生拿了菜單過來,順便給我們倒茶水。

我跟坐在旁邊的微藍說,你和他……

嗯。就是沒想到他們倆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