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顱手術肯定要剝開頭皮做吧!我問了醫生,醫生說是站在我頭頂那裏做的手術,所以,我推測,凶手剝臉皮也應該站在受害者頭頂的一側。但是,我不敢確定。葛艾青,你不是做過法醫嗎?所以,我想先得到你的肯定,再繼續我的推理。你同意了我的猜測,就這麼簡單。”
原來如此,所有人不約而同地露出失望的神情。
許建東臉色發青,咬著牙把問題問完:“那天,你說凶手這樣做,是要告訴世人這樣的女人是多麼的無恥,那時候,你情緒明顯失控啊!”
“那是因為我也被女人背叛過。”陸凡一知道自己這個破綻一定會被歐陽嘉抓住,所以如實回答。
許建東緊盯著他,冷冷地問:“你知道第一個被害者是誰嗎?”
陸凡一回答得極其平靜:“是王樂樂。我的前女友。”
“那你當時怎麼不說?”許建東火了。
陸凡一沉默,久久開口:“因為我得弄清楚是誰殺了她。”
許建東氣得大吼:“那你現在弄清楚沒有?”
“弄清楚了。”
短短四個字,如一聲悶雷,震得人兩耳嗡嗡作響。
“尤其是當許隊你這樣懷疑我時,我就更加堅信我的推理是正確的。”
“那你說,凶手是誰?”許建東怒吼,他以為陸凡一在開玩笑。
“歐陽嘉。”陸凡一筆直地指向坐在對麵的女人。
這三個字再一次驚呆了眾人。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首席警探和美女福爾摩斯針鋒相對,互相指證對方是凶手。
“哦?為什麼是我?說來聽聽。”歐陽嘉清冷的笑容像一朵極地雪蓮,眼中忽然迸發出光芒。她居然開始喜歡和陸凡一的這一場生死較量了。很久沒有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了,這感覺真不錯!
陸凡一目不轉睛地盯著歐陽嘉,笑了笑:“看來,我不在的時候,各位主要是在討論我是不是凶手啊!能把我的背景調查得這麼明白,除了歐陽隊長不會有別人了。而我呢,也對歐陽隊長的身份很感興趣,進行了一些簡單的調查。”
歐陽嘉,我倆可在檔案室共度了一個美好的良宵啊!
陸凡一緩緩開口:“那天,第一個被害者的畫像出現在大屏幕上時,我就知道是王樂樂。我當時也大吃一驚,但是,沒有找到凶手前,我不打算說出自己的想法,免得打草驚蛇。剛才,歐陽隊長一定和大家說了我和王樂樂的往事。確實,王樂樂的離開讓我幾乎崩潰。可是,歐陽隊長有沒有說王樂樂後來做了一個已婚男人的二奶呀?”
葛艾青不服氣地回答:“說了!”
“哦!”陸凡一不以為然地一笑,“那她有沒有說出這個已婚男人的名字啊?”
所有人愕然。難道歐陽嘉有什麼事情瞞著大家?
歐陽嘉兩頰咬得生硬,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一張俏臉白得駭人。
“看這樣子,歐陽隊長對大家有所保留哦!”陸凡一冷冷一眼掃向歐陽嘉,“我替她說了吧!王樂樂離開我後,我並沒有死心。直到兩年前,王樂樂絕情地告訴我,她有了新歡,還把那個男人的名字告訴我,我才徹底心灰意冷,從此不再打擾王樂樂的生活。那個男人叫高健,一個年輕有為的商人。當我看到第一個受害者是王樂樂時,我馬上意識到,應該從高健這條線索調查。果然,我查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那個高健竟然是……我們歐陽隊長的前夫。”
會議室轟的一聲炸了鍋,幾十道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歐陽嘉身上。
歐陽嘉不愧是在水裏火裏曆練過的,心裏波濤澎湃,臉上卻麵不改色,隻死死地盯著陸凡一。
陸凡一不急不緩地說:“歐陽隊長四年前從外地公安局調入重案中隊做副中隊長,隨後認識了高健,兩人交往了一年,低調結婚。一年後,她發現高健在外麵找小姐包二奶,男人外遇這點秘密對於歐陽嘉這樣的破案專家來說根本是小菜一碟。剛開始她忍耐著,可後來高健認識了王樂樂,兩人一見鍾情,決定結婚。此時,歐陽嘉實在忍無可忍,於一年前和高健辦了離婚手續。”
陸凡一緊盯著歐陽嘉,一針見血地問:“歐陽隊長,如果我是凶手,為什麼在王樂樂離開我五年後才殺她呢?但反過來說,如果你是凶手,你殺她的時間剛剛好。一年前,你和高健離婚,生活被徹底打亂。你嚐試忘記心中的恨,可是,你做不到。你不光恨王樂樂,還恨所有勾引過你前夫的女人,所以你選擇殺了她們。動機很簡單,你認為她們‘不要臉’!歐陽隊長,剝去仇人臉皮的感覺好嗎?”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是真正的生死較量!所有人連大氣也不敢出,目不轉睛地盯著歐陽嘉。
歐陽嘉淡淡地開口:“陸凡一,你的推理很精彩。可是,就算你說我的殺人動機成立,證據呢?你有我是凶手的證據嗎?”
陸凡一反問:“那麼我呢?你說我是凶手,證據呢?”
歐陽嘉沉默。
陸凡一冷冷一笑:“怎麼樣,歐陽隊長,拿不出證據了嗎?因為時間太短,你來不及偽造我是凶手的證據。當你知道王樂樂曾是我女朋友,便想嫁禍於我,隻可惜我根本就不是凶手。”
許建東火了:“你們兩個都給我適可而止吧!要證據沒證據,還搞得人心惶惶!”
“誰說我沒有證據!”陸凡一聲音不響,卻清清楚楚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