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大師兄對自己極其冷淡,不象侯靈傑、胖子那樣熱情,還以為是大師兄性子使然,現在看來不僅僅是如此,恐怕大師兄的心裏一直有著很強的戒備。
“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小葉子,你都看到了吧?”張繼先在旁邊冷笑著說。
張繼先事先並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小葉子是自己的女兒,雖然他一直在懷疑,卻沒有證據,他當然不可能去問重九,一個來說,重九不一定會說真話,不是不一定,而是一定不會,另一個他也不願意去問,於是便想了這麼個法子,果然通過小葉子的迴夢心法,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現在看來,自己一直做的都沒有錯,唯一錯的就是沒把這個大師兄早早的殺了,留下了禍患。
不過,照自己施的那些酷型看,他十有八成已經活不了了,就算能僥幸活下來,也必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殘廢。
“不讓!死也不讓!你這個大師兄,你是冷血動物啊,你!媽的,你個十六七歲的小屁孩懂什麼?老子活了三十年,走的路比你走的橋都多,吃的鹽比你喝得水都多,看得光腚比你見的人都多。。。呃!”手上壓力太大,重九實在說不出話來了,連臉都憋紅了。
“你胡說什麼?我十六,你九歲,到底是誰大?你這屁事不懂的小屁孩,快給我滾。你知道我隻用了八成力,我要是用全力你再不讓開非受內傷不可!”
“受內傷也不讓。。。”小九隻說了這一半句,便再也說不出來,隻感到一波波的內力自手臂上傳來,兩個手臂像要斷了一樣,丹田之中忽然一陣劇痛,想是已受內傷。
“小九,你何必拚死護著一個小孩子呢?再說了,就算我不殺他,他一個這麼小的孩子能活的下去嗎?與其活著痛苦,還不如讓他死!”想是見他傷了有些內疚,大師兄的聲音柔和了些,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
“不會的,有我照顧他,他就不會活得痛苦了!”小九那明亮的眼睛裏忽然充滿笑意,像滿月的月亮,很是好看。
“小九哥哥。。。”小葉子感動的抹起了眼淚,“小九哥哥,你太偉大了。。。”
“偉大個屁!”張繼先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對重九這麼癡迷,這麼維護,不由的大怒,“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他是劊子手,殺你爺爺、殺你奶奶、殺你媽媽的劊子手!”
“那都是大師兄殺的,不幹小九哥哥的事!”
“你。。。”張繼先氣的嘴裏向外噴火,“你傻了?他們是一丘之貉!”
“不,小九哥哥是好人。。。”小葉子的雙手放在腮邊,甜甜的笑著,望著重九的眼中滿是深情。
“你。。。你瘋了,瘋了。。。”張繼先氣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什麼?你照顧她?”大師兄一驚,手一鬆,刀被抬起了一尺。
“開什麼玩笑?我們是錦衣衛,錦衣衛是殺人的,不是救人的!”
“錦衣衛就為什麼不能救人了?大明哪一條律法規定錦衣衛不能救人了?錦衣衛裏也可以有好人嘛!”明亮的眼神笑得更歡。
床上的小嬰兒不知為了什麼,也格格的笑了起來,笑得很是歡樂,兩隻小手一拍一拍的好象在為這句話鼓掌。
“不,你還小,不明白,錦衣衛根本就不是人,也不能是人!”鋒利的刀鋒又狠狠的壓了下去。
嬰兒嬌嫩美麗的小臉蛋上一豎一平兩把鋼刀在來回拉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