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官相當於一個人長了兩個頭,一個要往東,一個非得往西,下麵的往東便得罪了往西的,下邊的往西便得罪了往東的,總而言之是沒有好了。
現在唯一的出路就兩條了,第一條上吊,還怕死,第二條告老還鄉,這年紀不大呢?就說得了重病,癆病、天花、腸穿孔,總而言之,這官兒是不能當了。
於是,吏部裏擠滿了請辭的官員,為了能夠順利辭職,有人挖空心思給剛上任的吏部尚書徐溥送禮。
隻可惜最近這新上任的吏部尚書徐溥據說得了眼疾,看不了文件,這些文件一率不批。
眾官當然知道這是借口,要不怎麼那任命新官的文件還有新製定的官員考評方案批得那麼快呢?
但也沒有辦法,有人確定看到徐溥上眼藥,看東西幾乎要趴到書本上了,有時還加上用手摸索。
以前眾人是拚著命的往這官場擠啊,哪想到有一天會這樣,拚著命的往外逃,這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啊!啊!
當然聽到這個消息,也有人暗自高興的,這個人當然就是萬安了。
如今的萬安與大皇子已經勢同水火,尤其是萬府刺殺事件發生後,這大皇子竟然敢采用這麼激烈的方法,這是萬安所有想到的,幸好當時國師繼曉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尤其是大皇子的功夫更是高的出奇,居然刺瞎了司空沃野的雙眼,這司空沃野可是萬安自他未成藝時便精心挑選了,又花重金精心培育的,結果竟是這麼不堪一擊。
瞎了眼的司空沃野對萬安已經沒有一點用處了,而這司空沃野又知道自己太多秘密,當然不能留著,一杯毒酒了事。
如今,萬安身邊隻剩了兩個可以依仗的人,一個就是這個國師繼曉,另一個則是那個道士李孜省。
這兩人確實能耐很大,隻是胃口也都很大,繼曉好色,夜禦數女,無女不歡,近幾年口味越來越高,尋常女子已經入不了其法眼,漸漸的盯上了宮裏的宮女。
而道士李孜省相對好打發一些,他隻是好管事,權力不用太大,隻要能管事就行,於是萬安乘萬貴妃在時為他求了一個上林苑監丞的職務,這上林苑監丞是個傳奉官,所謂的傳奉官就是皇上不經吏部、不經選撥、不經廷推和部議,直接由皇上任命的官員。
實際上皇上直接任命的問題還不大,主要是那些太監、娘娘、寵妃就可以借著皇上的名義隨意賣官,例如禦馬監梁芳梁公公就賣出了一千多個傳奉官。
平時,一位國師、一位上林苑監丞自然有自己的居所,但萬安為了聯係兩人方便,在自家隔壁新建了豪華庭院讓兩人住在裏麵,兩家庭院之間有暗道相通,可以隨時進到萬安的秘室之中商量事情。
至於司空沃野則是常年居住於萬府,貼身保護萬安,如今司空沃野死了,萬安便強烈要求繼曉和李孜省兩人必須住在隔壁,這邊一有風吹草動,立即過來,當然所有花銷都由萬安提供。
這時聽到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和的消息,三人又湊在一起商量,如何應對眼前局麵。
萬安先將大皇子重九惡狠狠的罵了一頓,看到滿街的告示,他知道文攻的方法也失敗了,他忍不住要使最後的殺手鐧,就是揭穿重九是假冒的這一事實。
卻被道士李孜省給製止了:“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第一,這消息可不可靠還不一定!”
“可靠,絕對可靠,是梁芳親自過來送的信,我詳細盤問了他,若是說謊我一定能看出來!”
“這個我相信,我隻是懷疑他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莫非這是兩皇子演的一出戲?”萬安立即想到了。
“很有可能,”和尚繼曉也道,“我們從一開始一直在觀注著這兩個皇子,可以說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監視之中,錦衣衛拿劉大夏,大皇子孤身一人,根本沒有能力扭轉局麵,是二皇子協同東廠到來這才控製大局,使我們又敗了一陣!當時二皇子提出的建議,大皇子沒有反對,怎麼這時又變卦了,為這事吵起來了呢?”
萬安聽繼曉說的有理,想了一下,才說道:“我想肯定是當時那個狗東西(連大皇子也不叫了)想著落在刑部手裏總比落在錦衣衛手裏好吧,至少刑部得走司法,走審訓不能隨便處決犯人,而錦衣衛是可以隨時砍頭的!”
“這很可能是一個原因,但也可能不是!還有一個人很關鍵!”李孜省說道。
“誰?”萬安急問。
“雪玉鳳,我總覺的這個雪玉鳳與大皇子的關係不簡單!你想想,雪玉鳳是嫁過人的了,她一個女人家嫁給了丈夫,不隨著丈夫在廣東,卻一個人回到刑部當差,這正常嘛?”
“嗯,這一點,我也有同感!”
繼曉則摸了摸油光鋥亮的光頭,粗魯的說道:“哈哈,雪玉鳳那個娘們練過武的,這身上的肉才結實,若是能讓灑家睡一夜,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