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理由說三司審不好?”萬安步步緊逼。
“貪汙的罪行查不出,一件案子拖半年,這還稱得上好?”
“三司都查不出,你又是如何查出的?難道是用妖法嗎?”
“大膽!”重九一拍桌子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大聲道,“萬安,你弄清你的身份,你是在跟誰說話?”
重九氣勢洶洶的逼視著他,在重九利劍樣的目光下,萬安感到一陣膽寒,退了一步。
陳喬卻又不識時務的站了出來大聲道:“你想幹什麼?難道想塞眾人悠悠之口嗎?那樣的話,我們就罷朝!”
“對,罷朝!”眾官們跟著高呼。
“罷朝?好啊,”重九冷冷一笑,“大明律法是怎麼規定的?隻要你們敢罷朝,我就敢執行律法!”
“你是暴君!”陳喬這小子居然震臂高呼。
“暴君,暴君。。。”眾官皆大呼起來。
有些官員甚至破口大罵:“秦始皇不如你惡,殷紂王不如你狠,曹操不如你奸,劉邦不如你毒,你心比蛇蠍,肺比餓狼。。。”
重九終於體會到為什麼大明皇帝要錦衣衛打這些官員的屁股了,重九也想打。
新任的兵部尚書劉大夏、工部侍郎王瓊,左都禦史馬文升,都剛剛上任,在下麵摻合著勸說,卻不起作用。
重九恨的將茶杯捏在手中,一點點捏碎,將手心都紮出血來,後麵的火紅蓮更是銀牙咬碎,就要爆發。
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都給我閉嘴!”
聲音中充滿悲憤和威嚴,正是徐溥到了,徐溥眼上蒙著白布,是被一個家人攙扶著走進來的。
雖然他瞎了眼,但他的腰仍然挺的筆直,走的威風凜凜,大聲喝道:“為人臣者,講求忠、義、禮,你們摸摸自己,還有臉嗎?”
徐溥是京中老臣,也是個老好人,輕易不發怒,如今一發怒,人人膽寒,便不敢再出聲了。
重九看到他臉上的白布一驚:“徐大人,你怎麼了?”
徐溥痛哭出聲,就要跪下,重九趕緊下來扶住了他:“有事慢慢說!”
“我。。。我被奸人害了!”當即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重九聽了隻覺得肺都要氣炸了。
重九的目光冷冷的掃過眾官,眾官身上皆覺得如冰風刮到,不由的紛紛側身而避,隻聽重九的聲音嘶啞而低沉:“徐大人,我在這裏向你鄭重承諾,血債必定血來嚐!無論是誰做的,我一定讓他後悔!散朝!”
等眾官退去,重九立即將打扇的水清音叫了過來,雖然火紅蓮強烈的反對,但重九還是說服了她,調來一個打扇,以應付可能出現的流血事件,果然用上了。
水清音輕輕解開了徐溥眼中的白紗布,翻開眼皮仔細看了看,又用銀針紮了向個穴道,歎了口氣:“太晚了,若是昨晚就來,我有信心恢複原樣,現在我隻能盡力恢複,視力最多能恢複三成。”
“三成也夠了,隻要能看到字就行!”徐溥向水清音拱著手,“謝謝姑娘,讓我這幅老骨頭還能為國家為皇子爺做事情!”
重九急忙扶住了他:“徐大人。。。快起來,你先治眼,治好後,我再給你抓凶手!”
徐溥顫微微的坐下,讓水清音給他治眼,卻又搖了搖頭:“皇子爺,我如今已經這樣了,這抓凶手的事,我看就算了吧!”
“算了?怎麼能算了?難道你認識這凶手?”
“凶手我倒是不認識,但我想背後主使之人必定勢力強大。皇子爺啊,如果你為了我得罪了他,恐怕他會對你下毒手啊!”
聽了這話,重九不由一陣感動,接著冷笑道:“下毒手?要下毒手的人早下了,何必等你這事?”
說著,解下了貂皮圍脖,本意是想讓他看,卻忽然想到他看不見,便讓他伸手摸脖子上的傷口。
徐溥大驚,差點又跪下去。
重九將被刺之事向他說了一遍,徐溥忽然間淚流滿麵:“皇子爺,您受苦了!”
雖然是短短幾個字,但其中包含的深情卻很深,重九聽的出來。
“這生活就像是彈簧,彈簧你知道是什麼吧?你退它就進,你弱它就強。對待敵人,我們隻能向前不能後退!”
“可是皇子爺,他們在京城盤踞多年,勢力大的難以想像啊!”
“你隻知道他們的勢力大,我的本事你還沒見過哩!放心吧,笑到最後的那個一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