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官員再分不清誰能惹誰不能惹,那還怎麼混?
雖然他們不知道大皇子能不能惹?但他們知道這個萬閣老絕對不能惹!
萬一惹毛了,你睡著睡著覺腦袋被人摘了去,也不知道是誰摘的。
重九拿著判斷書“嘿嘿”一陣冷笑:“既然是無罪釋放?為何還要罰銀一千兩?罰銀一千兩說明有罪,無罪釋放說明無罪,這前後矛盾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嗎?”
“呃。。。”三人都啞了火,他們當然不能說是為了照顧重九的心情,這才罰點錢,否則連銀子他們也是不想罰的。
看著他們四人那窩囊的模樣,重九不由的破口大罵:“你們三司審了三天,連個屁大的罪過都沒有審出來,你說要你們什麼用?難道光吃飯不幹活?養你們還不如養幾頭豬,豬還能吃肉呢!”
不管重九怎麼罵,他們就是不開口,隨便你怎麼說吧,反正你不能將所有人都撤了。
重九這個氣呀,這才明白為什麼皇上要設立錦衣衛、東廠和西廠了。
這自己都承認的事兒,到了三司走程度居然需要一百八十個工作日?
這性子急的皇帝,急也急死了!
“好了,把他提過來,我親自審!”
其實事情早已經很清楚了,隻要會數學計算就成,將於秉的工資收入彙總起來,就算不吃不喝也到不了現在這個數,這不是貪汙受賄錢能從哪裏來?
三司居然睜著眼說瞎話:“這都是合法收入!”
騙鬼哪!
重九施展出迴夢心法讓他們看個明白,他們才低下了頭,不過那左都禦史居然仍有話說:“這是你使的妖法,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其中做了手腳?”
他這一說,其餘人居然連連附和:“對,對,對。。。這不足為證,不足為證!”
他們心內皆說:“若是承認了這個那還了得?要是把這法術用到自己身上,自己也豈不是露了餡?”
“你。。。你個老東西!”
重九一把抓起硯台扔了過去,正砸在左都禦史的額頭之上,登時砸出血來。
“來人,”重九陡然一聲大喝,侯靈傑按著腰刀應聲而入。
重九向於秉一指:“給我砍了!”
“不行啊,皇子爺,這是違法的,罪不當死啊!”
“什麼罪不當死?管正,你背背大明律法《刑律》第六卷《受贓》。”
“是,有祿人枉法,一貫以下七十杖,一到五貫杖八十。。。四十貫杖一百徒三年。。。五十貫杖一百流二千五百裏。。。八十貫絞。”
一貫錢相當於一兩銀子,八十貫相當於八十兩銀子,當官的受賄八十兩銀子就判絞刑。
這個規定還是太祖皇帝朱元璋製訂的,朱元璋貧苦人出身,平生最恨貪官,因此這刑法極為嚴厲,曾經一次殺過官員兩萬人。
隨著時代的發展,物價飛漲,通貨膨脹,當時的一兩銀子幾乎相當於現在二十兩,因此在實際量刑中早已私下裏放寬了標準,要不的話,全國的官員全都得掛到絞刑架上。
但現在重九抬出這個老黃曆般的製度來倒也不能說是錯,誰敢公然反對太祖皇帝?
“哦,不是砍,是絞,好!給你留下全屍!來人,給我絞!”
“不行啊,皇子爺,這按規矩死刑犯都是要秋後處決的!”
“什麼秋後不秋後?絞!”
侯靈傑麻利的找了根麻繩跳起來將於秉掛在了橫梁上,這於秉痛哭流涕,拚命求饒,重九隻是狠了心不理,他知道若是這次狠不下心來,以後不用想壓住這些刁官。
雖然重九也明白,對於秉個人來說,這對他算不上公平,因為比他貪汙受賄的多的大有人在!
但不殺他不足以立威,果然親眼看到於秉的死亡過程,除了管正之外的三個人皆嚇的全身如篩糠,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重九親筆寫了這於秉的罪狀,讓侯靈傑拖出去遊街示眾。
重九激憤之下殺了於秉,後果立即顯現出來了,一個後果是從此後眾官員看的目光中無不充滿恐懼,而且大皇子會妖術的小道消息在京城內瘋傳;第二個後果便是萬安急急來興師問罪了。
萬安氣的直打哆嗦,怒道:“我早告訴你不要殺於秉,你竟敢不聽,不要以為你現在很得意,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重九冷靜的說:“既然做事就不能怕代價!”
說吧,長聲吟道:“望門投止思張儉,忍死須臾待杜根。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聽了他的詩,萬安“哼”了一聲,甩袖而去:“你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