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矮胖子接了個電話出去了,錢貴趁機拉住牛二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不是說好了貸半年的嗎?怎麼突然改成半個月了?”
“哎呀哥,剛才你不都看見了嘛,我要是說半年,胖子連飯都不吃,直接摔門走了你信不信?要我說啊,半個月就半個月吧,先緩過這口氣再說,你那邊銀行不是催得緊嘛。”牛二不耐煩的解釋道。
這話倒是說到錢貴的心坎兒裏了,前幾天錢貴還天真的以為隻要不接銀行的催款電話就萬事大吉,哪知昨天銀行派人直接找到家裏來了,幸虧當時隻有錢貴一人在家,這事兒才不至於敗露。銀行的催款員當即放下話來,最多再寬限三天,不然直接采取法律手段。
“行,半個月就半個月吧,利率能不能低一點。”錢貴哀求道,昨天銀行的催款員給他算了一筆賬,光是逾期的滯納金已經不是個小數目了,要是再承擔著這部分高利貸的話,錢貴都不敢想,這利滾利滾到年底是多少錢。
“我盡量給你說,但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的運氣了。”牛二說道。
“我搞了點禮品,一會兒你看怎麼用吧。”錢貴拉開窗簾,指了指角落處的兩箱酒和兩條煙。
“我懂,哥。”牛二咧嘴一笑。
一會兒矮胖子接完電話推門進來,牛二找機會問起了利率的事兒。
“哎呀,沒辦法,利率這塊兒公司有規定,我也做不了主啊。”矮胖子語氣中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哥,這是我拜把子的兄弟,你這邊再想想辦法。”牛二說完,附在矮胖子的耳朵邊嘀咕起來。
矮胖子聽後腦袋上的小眼睛不自主的就瞄向了角落處的那份“禮物”,隨即咧嘴一笑,拍了拍錢貴的肩膀。
“都是兄弟,幹嘛這麼客氣。”
“應該的,應該的。”錢貴趕緊笑著敬上一杯酒。
矮胖子一飲而盡,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說道,“半個月是吧?正好我這裏有筆閑錢,既然你是牛二的兄弟,那自然是我的兄弟,我貸給你,利率按銀行活期走,怎麼樣?夠意思吧。”
“活期利率?”錢貴聽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是以後能經常拿到這麼便宜的貸款,再轉手一放貸就是一筆不小的收入。”錢貴打著心裏的小算盤,他回過神後趕緊倒了杯酒要敬矮胖子。但這一杯,卻被矮胖子攔了下來。
“有個事兒要提前給你說清楚,這筆錢呢,你也知道,貸的不是很合規矩,所以隻能給你現錢,不能銀行轉賬,不然留下什麼轉賬記錄我回公司沒法交代。”矮胖子說道。
“這個能理解,能理解。”錢貴說道,現錢跟轉賬對他而言差別不大,這滿大街的銀行隨便找一家存進去不就完了。
“行,兄弟既然沒意見,那明天就記得拿著箱子和抵押物過來吧。”矮胖子說道。
“什麼?抵押物?我沒抵押物啊!”錢貴懵了,牛二之前也沒跟他提過這個啊。
“兄弟,你這是玩我呢!沒有抵押物我憑啥把一百萬送給你?就憑你跟牛二是小學同學?牛二的同學多了,我他媽要給他們每個人送一百萬過去嗎?”矮胖子說完,直接把酒杯摔在了地上,拍桌子要走。
牛二見狀,趕緊把矮胖子攔了下來,“哥,你別生氣啊,我兄弟的意思是他手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但他有礦啊。”
“什麼礦?”
“煤礦。”
“他自己的?”
“對啊,手續齊全著呢。”
牛二跟矮胖子這一來一回之間,把錢貴手裏的兩個煤礦給搭進去了。
散席後,錢貴送走了矮胖子,喝的醉醺醺的牛二也準備走,卻被錢貴拽了回來。
“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就把煤礦給繞進去了?”錢貴問道。
“你是不是傻,你沒抵押物,就是財神爺也不敢給你放貸啊!把煤礦押上隻是為了你能按時還款。”牛二說道。
“我可先給你說清楚,這兩個煤礦並不歸我管理,是當初我爹買礦的時候,為了避人耳目才寫上我名字的。”錢貴說道。
“反正這事兒你自己定,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牛二說完,掙脫錢貴的拉扯,醉醺醺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