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賀鵬連連點頭,他現在隻想趕緊給餘生回個電話把心中的疑惑搞清楚。這幾天他確實跟魔怔了似得,全身心的投入到審問中,以至於完全忘了還有個黃金釘子在毒販內部。
“給你放一天假,回去好好洗個澡睡一覺,”老隊長說道。賀鵬聽了一臉的不情願,他剛想抗議就被老隊長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瞪了回去。
“你明天中午再來上班,審問的事兒你別管了,抓緊時間把樣品送到南楚市去。”
“不行,審問我必須在場,別人審問我不放心。”賀鵬終於忍不住發出異議。
“我親自審問你也不放心嗎?”老隊長沒好氣的說道。
賀鵬瞬間蔫了……要是老隊長親自出馬的話,他確實無話可說。
最後臨出門的時候,老隊長喊住賀鵬問道,“小刁好點沒?”
“醫生說可以下床走動了,我原本想讓他多休息幾天的,但他非要上崗工作。”賀鵬說道。
“你給他打電話,讓他明天過來吧,做我審問時候的記錄員。”老隊長說道。
老隊長的再次出山,首戰就選了塊最難啃的骨頭——丁順誌。之前賀鵬沒有閉眼的48個小時中,有二十多個小時是耗在丁順誌的身上,但效果甚微。麵對賀鵬的各種審問手段,丁順誌采用了最簡單且最行之有效的應對辦法——隻字不談。
二十多個小時裏,不管賀鵬是問他跟案子有關的交易信息還是跟案子無關的個人情況,他都一概保持沉默,唯一說過的一句話就是“給我來支煙”,僅此而已。
“喲,頭兒,你怎麼也來了,你不是被老隊長放假了嗎?”刁之一在審訊室門口撞見賀鵬後,驚訝的問道。
“噓,你小聲點。”賀鵬趕緊比了個禁聲的手勢,“我沒回家,在辦公室裏眯了會。”
賀鵬拽住刁之一認真的說道,“我告訴你,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當老隊長的審訊記錄員能學到東西比你大學上一學期的課都要多,你一定要少說多聽多記錄,記住沒?”
看到帶著自己入門的師父這麼用心的叮囑,刁之一心裏一陣暖意,用力點了點頭。
“吱呀”一聲,老隊長的辦公室門開了,與此同時,賀鵬跟隻野貓似得,嗖的一下鑽進了旁邊的廁所內。
“走吧,小刁,笑什麼呢?”老隊長端著茶杯走過來。
“沒什麼,能跟著您學習,我心裏高興。”刁之一笑道,眼角瞄了眼男廁所門口那個微微晃動的門簾。
“喲,換人了啊,明戈喇把。”丁順誌看到刁之一後,用緬甸語跟他打了招呼,目光中夾雜著怒火與惡毒,令人不寒而栗。
“你就是丁順誌吧,這幾天住的怎麼樣?”老隊長問道。
丁順誌對老隊長的問題置若罔聞,目光依舊停留在刁之一身上,“怎麼?賀鵬拿不下我,換你倆過來了?那天晚上的那一槍感覺如何?”
“你……”雖然刁之一明知道對方在故意激怒他,但心裏還是忍不住一個勁兒的往外冒火。
“哈哈,你知道你當時什麼樣子嗎?捂著肚子趴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像一頭待宰的母豬。”丁順誌繼續挑釁。
刁之一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囂張的嫌犯,都進審訊室了還如此出言不遜。年輕氣盛的他被丁順誌三言兩語就激起了情緒,原本平靜如鏡的心湖開始掀起滔天巨浪。
“怎麼?想動手?想打我?可以啊,來來來,衝這兒打,我保證不還手。”丁順誌說著把臉湊了過去。此刻的刁之一差點一個沒忍住衝過去把他那張臭臉給揍扁了。
但關鍵時刻,老對上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下,“小刁,你跟我來。”
兩人走出審訊室,老隊長遞給他一支煙,雖然刁之一內心深處對這東西十分抵觸,但這一次竟然鬼使神差的接了下來,點燃後大口的吞吐著雲霧。
刺鼻的煙味猛烈的刺激著他的肺部神經,一支煙之後,刁之一被嗆的七葷八素,心頭的怒火卻漸漸平息了下來。
“看來咱倆的分工要互換下了,這次審問你來主導,我做你的記錄員。”老隊長正色道。
“什麼?”刁之一滿臉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