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蕭雲也嚇壞了,隻倏地抓住白小晴的手臂屏著呼吸,眼角帶著淚痕。
“小羽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啊!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蕭雲整個人慌了起來。
“疼!”白小晴隻能喘著氣在牙縫裏勉強短促地擠出一個字。
“我、我馬上送你去醫院,馬上,小羽,你堅持一下,你堅持一下……!”
蕭雲把人抱起來,渾身是血的白小晴已經看不出一絲生氣,他絕望著,已經不知道什麼事累,抱著人就往醫院衝。
“停車啊,停車啊,求你們快點停車啊!”
蕭雲不斷的在內心祈禱,希望有一個車能在他麵前停下來,可是……沒有,一輛都沒有,他隻好抱著懷中的人兒奔跑著,不斷的呼喚著她,“晴晴,你要堅持,你一定要堅持,我會救你的,我一定會救你的。”
手臂被蕭雲拉住了,回頭隻見白小晴溢著水氣的雙眸茫然地望著他,哽咽著聲音顫聲道:“蕭雲,我覺得我要死了,快……對不起,對不起……”
“小羽,你不要說,你什麼都不要說話,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說完這句話,似乎已經耗盡了她全部的心理,看著女人那雙清澈靈動的雙眸仿佛失去了焦點而變得呆滯起來,彷徨地四處搜索楚雲洛的身影,她的哭聲中夾雜著楚雲洛的名字,讓人聽得好是心酸。
“小羽,不要睡,你千萬不要睡,我求你,……你不是還想見楚雲洛嗎?你不是還想要見他嗎?”
蕭雲不停地叫喚著江羽的名字,仿佛要把她迷失的神誌找回來似的。
到了,到了,就快要到了……,小羽,你一定要撐住,一定要撐住啊。
一進醫院,蕭雲就忍不住大叫著,急診室的醫生聽到他的呼喊已經推著車子趕了過來,然後再蕭雲帶著哭聲的懇求中,白小晴被送進了急診室。
蕭雲一個人已經靜靜的在醫院的躺椅上坐了十幾個小時,麵前的房間一直顯示在手術中,整整一個晚上,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躺在手術台上,正在經受著人生最重要的煎熬,手術室的燈不斷的跳動著,一如她此刻混亂不堪的心,蕭雲坐在醫院的長椅上,自己用手圈住自己的身體,仿佛這樣就能安全一點,仿佛這樣,就能多一點的溫暖。
此時此刻他多麼的希望能把小羽抱在懷裏,抱著她,告訴她,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想她有事,真的不想了,他隻是太放不下,他現在好恨他自己,明明已經離開了,他為什麼要回來啊,為什麼啊?如果他不回來的話,小羽就不會有事,就不會有事了……,他不想的,他真的不想的啊。
突然覺得空氣中的因子都是冰冷的,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他可以抓住的溫暖。
突然間,手術室的燈滅了,蕭雲知道,人要出來了,他瘋了一般的迎上去。
“醫生,怎麼樣?她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看著滿臉淚痕的蕭雲,隻說了一句,“大人是保住了,可是孩子……真的很遺憾,孩子沒有保住。”
“什麼?怎麼會這樣?”
蕭雲不知道怎麼接受這一切,他不敢想象,如果小羽知道了這一切會怎麼樣?他到底做了什麼啊,他竟然?上天啊,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殘忍,你讓小羽失去她自己的孩子,還不如讓我去死啊。
“病人的麻醉還沒退,暫時還沒有醒過來,你還是等一會兒再和她說話吧。”
蕭雲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簡直不知道要怎麼和江羽解釋這一切。
好在白小晴在昏睡了整整一個下午之後,終於在將近晚上的那一刻醒了過來,看到她抿著嘴,叫著楚雲洛的名字,那一刻,他仿佛覺得一切都結束了。
“小羽,你醒了,你怎麼樣?”
“蕭,蕭雲,真的是你,我不是做夢……真的是你,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
“小羽,對不起,對不起。”
“不,是我對不起你,一直都是我對不起你,我,我傷害你的心,你能原諒我嗎?”
“我不怪你,我從來都不怪你,我隻是還沒辦法麵對我自己而已,真的隻是這樣,小羽,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