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龍虎宗的張春萍,可以說是項頌的救命恩人,當初要不是她抓住墜落山崖的項頌的手,他墜落山崖,哪裏還有命在?至於後續路上龍虎宗一幹人對待他的態度,也實屬正常,畢竟逍遙派並非天下修仙大派,並且在修仙界的名聲相對於合歡派也高不到哪裏去,第一次見麵有所防備,這仍人之常情。
隻是,項頌卻不知道這些年來張春萍一直對他念念不忘,甚至想要深入水潭查尋他的下落。
同樣,項頌也弄不明白,紫陽觀約令狐鼎見麵,會搞得虎頭蛇尾,寥寥數語,便將永生仙令交出來了事。於是帶著小倩和靈兒隨那些江湖人士走出了紫陽觀。
龍虎宗其實應稱作龍虎山正一宗壇,位於楚國境內的龍虎山上,其下屬有茅山、靈寶、清微、淨明等諸派之分,龍虎山正一宗壇和下屬之茅山、靈寶、清微、淨明等諸派合稱為正一派,因其宗壇在龍虎山,所以俗稱龍虎宗,道法以符籙為主,龍虎山正一宗壇所在的龍虎山和其下屬之茅山派所有的茅山、靈寶派所在的閣皂山並稱為符籙三山。若論實力,龍虎宗才是天下第一大修仙門派,隻因夏、商、周曆代七十二代帝王屢次登泰山太平頂封禪,祝其國、家壽與天齊,這才被齊天宗奪了天下第一大修仙門派的名望。而作為名門正派的天下第一修仙門派的齊天宗處心積慮設計伏擊夜未央,想要搶奪他的永生訣,除了想突破修煉瓶頸,更多的還是想要增強自己宗派的修仙實力,保住天下第一修仙門派的名頭。
是以,作為龍虎宗下屬門派的紫陽觀,其觀主青鬆道長聽從龍虎山正一宗壇掌門張天師大弟子淩虛子的指令,實屬當然。而這淩虛子為人卻也機靈,見令狐鼎報出自己名號,也就順水推舟,把手上的永生仙令送了出去,其目的也不過是放長線釣大魚,摸清令狐鼎和通天派的底細。淩虛子此次要找的人是在霍山夜未央殞落現場出現過的項頌,並非令狐鼎,所以看著令狐鼎一行三人騎著馬向觀門走去,轉頭向張春萍笑了笑,道:“師妹,毋需擔心,隻要那小子沒死,總會找到。”
令狐鼎帶著歐陽飛飛和花小花,騎著高頭大馬,一路談笑風生,向紫陽觀山門走去,才出山門,卻見五位自背長劍,頭戴混元巾的道人一字排開,擋住了令狐鼎一行三人的道路,帶頭之人,正是令狐鼎的手下敗將,齊天宗的無為子,煉氣四層。
“你齊天宗這是人多勢眾,打算仗勢欺人,是也不是?”令狐鼎韁繩一勒,停下馬來,微微一笑,問道。
“這位道友,請別誤會。”五人中年歲稍長的那位道人拱手為禮,道,“在下仍齊天宗的無虛子,無為子的師兄。本門師叔元真子想請道友一敘。”
“沒空,也沒必要。”令狐鼎傲然答道,把馬一提,喝道,“讓開!”
“道友這般不聽勸告,那就休怪在下不客氣了。”無虛子陰沉著臉。
令狐鼎見無虛子等人站在原地不肯讓路,韁繩一提,就要縱馬而上,就聽身後淩虛子喊道:“諸位道友,且慢動手!”話聲未停,人已落在了令狐鼎的前麵,將他與齊天宗的五人隔了開來。歐陽飛飛和花小花與令狐鼎並列而立,漠然望著齊天宗諸人,視如無物。
“此仍我龍虎宗紫陽觀山門,令狐兄弟仍本門所請貴客,齊天宗的諸位師兄在本山門攔截本門貴客,不知是何用意?”淩虛子望著齊天宗的無虛子等人,冷冷道,“還有,你們幾位這些日子一直鬼鬼祟祟跟蹤於我,是何用意?”
“師兄既然見問,那我就要鬥膽問一事:當日我師叔祖太虛真人殞落於霍山,其佩劍辟邪劍,落入了貴派手中,是也不是?”無虛子冷冷道,“想來貴派之人,定是乘我師叔祖重傷之際,暗中偷襲,導致我師叔祖殞落。”
“你休得胡言亂語,血口噴人!”淩虛子冷冷道,“貴派太虛真人仍大乘期修士,不在宗內修煉,無緣無故跑到霍山去幹什麼?就算去了霍山,一般人就算偷襲,又哪裏能傷得了他?你不是無中生有,胡言亂語,血口噴人,又是什麼?”
無虛子一幹人等自太虛真人在霍山殞落後,就被派出宗門四處查訪,想要重新獲得永生訣的信息,好不容易從現場得到蛛絲馬跡,一路追查下來,隱隱覺得龍虎宗也有涉及其中,隻可惜拿不出確鑿證據,不敢貿然提起,怕引起兩派之間的糾葛,此時氣急,將心中的疑慮脫口而出,未曾考慮到將會帶來的不良後果,聽得淩虛子開口反駁,要他拿出證據,正不知如何回答,就聽背後遠處一聲歡呼,有人笑道:“哈哈,沒錯,就是他!”笑聲雖然陰森嘶啞,卻透著說不出來的意外和驚喜,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