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的自動門緩緩打開,我緊跟在一個男人的後麵,在沒有理睬自動機器人那一聲‘歡迎光臨’的情況下走進了超市。
在店內監控的監視下,我直接走到櫃架的邊角處(那裏是監控的死角),然後假裝出一副認真挑選著東西的樣子,餘光打量著那位在不需要給人結賬時就會昏昏欲睡的店員。
相比之下,在我前麵走進來的那個男人看起來好像被嚇了一跳一樣,等知道那是自動機器人後才敢走進店裏。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對他說一句“喂,你這樣一看就是心裏有鬼哦,裝也要裝的像一點啊。”
不一會兒,一位母親帶著她的孩子結完賬準備離開。
這時,安檢機的警報響了,她帶著她的孩子從門外又折了回來,再三地盤問下,小孩從衣服裏拿出一板巧克力,母親重新付了款後拉著他的孩子趕緊走了出去,邊走還邊斥責著他。
不久後,剛清醒了一會兒的店員又開始變得迷迷糊糊的了。
和平常一樣,守夜班的人是一個看起來和我年齡相近的一個女人,也就是現在在值班的那位店員,雖然她看起來年紀並不大,應該是附近大學裏的學生,之所以稱她為女人是因為她臉上那厚的不行的妝。
我並不是說化妝的女人不好,隻是單純因為我對化妝的女人,特別是厚妝的女人提不起好感,不自覺地還會有些討厭。
等到剛好有人要去結賬的時候,我稍微準備了一下,搶到在他的前麵走到收銀台前麵,如果是個暴脾氣的男人一定會生氣的,幸好不是。
“一共三十元,先生。”
當我準備從她手裏接過東西時,她並沒有立刻遞給我,我也察覺到了她的動作,所以看向了收銀台旁的小零食區。
我想,多半是因為她麵前的我看起來很可疑吧,但是隻是帶了個口罩,穿了一身黑衣服不至於看這麼久吧,這個是潮流哦,又撒謊了,其實隻是我衣品太爛了。
可能隻是我太神經質了吧,她隻是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就準備把我買的東西裝進了塑料袋裏。
‘所以說現在虛胖的人很多啊,不用一臉這個人好可疑的眼神看著我啊,況且我也很努力的,努力的讓衣服裏的東西不發出聲響。’
她一直在遲疑,可能下一秒就要說出‘請你把衣服拉開’這樣的話,那樣的話我就很難辦了。
為了打消她的懷疑,我便用手指著旁邊的小零食區,說:“再來一塊巧克力。”
說完我遞給她人民幣三十三元,並且看著她的眼睛對她笑了笑,雖然帶著口罩。
她低下頭看到我買的都是那些在半夜裏吃了一定會長胖的東西,才終於放下了心來。
然後我慢悠悠地走向了店門,就像一開始一樣無視了自動機器人的一聲‘歡迎再來’,因為我不會再回來了。
之後,我穿過安檢機,走出了店門。
其實她完全可以讓我把衣服拉開的,如果誤會的話完全可以靠給幾塊巧克力來補償,但是幸好沒有檢查,所以在明天那位打工的店員被店長斥責之前,我要提前對她說一句。
“不好意思啦!”
聲音很小,除了我之外一定不會有人聽到的那種。
從外麵可以看到的店裏,隻有那個在我後麵結賬的,也是一開始進店時在我麵前的那位,自行地把東西從衣服裏拿了出來。
看了一眼被抓住的男人後,我騎上了借來的自行車,順著路燈騎著,等到離剛剛的超市夠遠的地方,我拐進了一個角落裏,拉開風衣的拉鏈,掏出了藏在衣服裏的東西。
雖然隻是些零食,但我都是挑著自己喜歡的拿的。
直到把自行車的前筐塞滿後,我才發現自己可能拿的有點太多了,怪不得剛剛的店員會看我那麼久。
換做平常,比這次的盜竊物會少的多得多,也從來沒有人懷疑過,反正今天也是最後一次了。
話說回來,今天可真冷。
明明如果暖和一點的話,心情就不會這麼糟的。
真是的,糟透了。
*****
“阿黎。”
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叫了我一聲,我便停下了蹬著腳踏板的腳,向四周掃視著。
頭頂上,是一盞發著白光的路燈。
奇怪的是這條街竟然隻有這一盞路燈,但也多虧了它,我知道自己已經離家不遠了。
緊接著,在那黑暗的地方,我的視野裏出現了一個女孩兒,她叫小夕,是我的青梅竹馬,稱呼我阿黎,是因為我的原名叫黎明。
我兩眼呆滯地注視著她從不遠處慢慢走過來,雙手也開始因為緊張而相互摩挲著。
“喲。”我傻傻地回了一句,因為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緊張感,我開始變得咬字不清。
我不清楚為什麼我和小夕的距離要變的這麼疏遠,可現在就是這樣,和她麵對麵我都會覺得有些尷尬,緊張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