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凝香眼神似乎黯淡了許多,並沒有回答羅哲。
秦瓊看著凝香調笑羅哲,也是無感,在其眼裏,隻是風流韻事罷了。
見凝香神色黯淡,羅哲低頭夾菜,懶得多說些什麼,在商言商,其餘的,羅哲並不想關聯太多。
因羅哲的一句話,宴席上便隻剩下碗筷互碰的聲音。
飯後,香兒等奴仆進來將碗碟收走。
羅哲開口道:“今日便到此為止,凝香娘子回去便向上位之人稟告,若可行,再談後事。”
凝香起身,屈身行禮後道:“妾奴知曉。”
隨後帶著女婢,在下人的引導下走出秦府,而踏出府門之後,凝香回頭看著緊閉的大門,腦海中想著羅哲所問“你有何價值?”
價值嗎?凝香捂緊了胸口,回身踏著小凳子進入馬車。
而秦府之中,秦瓊看著羅哲問道:“那小娘子,世侄以為如何?”
羅哲搖了搖頭,道:“一介女流,可掌一閣,便是不凡,但也僅此而已,莫是世伯看上了其美色?”
羅哲笑著反問秦瓊,秦瓊不以為意,說道:“老夫可是看出世侄似乎對其有意,怎又如此否認?”
“小侄並未否認,但對其,小侄絕非愛慕之情,或多是欽佩罷了。”羅哲拿起裝著涼白開的杯子,抿了一口,回道。
“官妓之苦,世伯因比小侄清楚,或欽佩,或可憐,但皆與小侄無關。”
秦瓊撫摸著胡須,看著羅哲,回想起那東宮之時,羅哲能看著人群送死,自那時起,秦瓊便不將羅哲視作孩童。
兩人有幾句沒幾句的聊著,直到羅烈進來求問羅哲訓練之事。
“世侄訓練之法頗有效果,秦府部曲也是長進非凡。”聞言,秦瓊插嘴道。
羅哲點了下頭,道:“無非是行令禁止罷了,小侄還有事,便就此告退。”
說著跟秦瓊行了一禮,退出廳堂。
帶著羅烈來到演武場,看著部曲正在大壯的帶領下操練匕首,而那些孩童在一旁慢跑鍛煉。
“郎君,所謂一寸長一寸強,讓部曲練這小刀,是否不妥。”人高馬大的羅烈對於讓部曲練匕首有些異議。
羅哲杵著下巴,看著部曲,說道:“技法如一,萬變不離其宗,再者,此技法不止為護衛搏殺之用,我自有用法,至於刀法,烈叔於戰陣之中,可有何功法?”
羅烈抬起大手,撓了下頭,說道:“戰陣搏命,談不得刀法,隻要能將敵兵砍傷殺死便可。”
聳了聳肩,羅哲兩手一攤,道:“就是如此,我隻通搏擊之技,刀法日後再說。”
“得令。”羅烈雙手抱拳躬身道。
羅哲慢步走向操練的人群,部曲見自己郎君,紛紛停下動作,躬身行禮。
擺了擺手,羅哲示意他們繼續,走向那群孩子,喊了聲:“二狗子,過來。”
“見過郎君。”二狗子聞聲跑了過來。
羅哲捏了捏二狗子的手臂,感受了一下孩子的肌肉,說道:“課業可有落下?”
二狗子興奮地說道:“回郎君,按張先生所安排,並無落下。”
二狗子屬於孩童之中比較機靈的一個,羅哲點了點頭,對著身邊的羅烈說道:“往後年長的便有烈叔帶領,而稚童便讓大壯授其武藝,烈叔覺得如何?”
羅哲的建議,羅烈自然接受,本來就早已把操練部曲當成自己職責,將部曲分兩份訓練更加合理,羅烈抱拳道:“全憑郎君做主。”
“之後將部曲名錄抄錄一份,要詳細,家有幾人,年齡幾何,勿論男女。”羅哲繼續道。
這就有點為難羅烈了,隨後羅哲反應過來,說道:“尋張君協助便可。”
說完,羅哲讓二狗子回到人群中繼續鍛煉,而自己帶著羅烈回到居住的院子裏。
同羅烈麵對麵坐下,羅哲為羅烈倒了杯水,問道:“荒村之內,我還需木匠與鐵匠,烈叔可有合適之人選?”
羅烈雙手護著杯子,恭敬道:“普通人家多會些木活,但若是精通,可能沒有,至於那鐵匠,煉鐵之人倒是有幾個,郎君有何用?”
聞言,羅哲摸著下巴陷入沉思,羅烈小心翼翼地喝了口水,等待羅哲發話。
片刻後,羅哲開口說道:“之後我問問世伯可有良匠,借幾人,看能否讓其授些許技藝,如今農家多自活,一個村子中,豈可無能工巧匠。”
“再者,往後造鍋,造農具也是要用,盡早準備,以防不時之需。”
說著,羅哲又為羅烈倒了一杯,口中念叨著:“唯有自食其力,方可不受製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