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攆山狗被挑死,白賊七遭怒懟(1 / 2)

果勒敏珊延阿林(長白山)的老林子裏,我和白賊七正貓悄兒躲在一蓬溜腰深的荊棘叢下麵,

瞪紅著眼盯著前方,雖然風刀子把老臉都割出了好多道溝,可誰也不敢吭一聲。

整個身子都好像是一塊冰溜子,除了剩下口氣外就隻有眼珠子還是活的。陰慘得白毛風“籲籲”的咆

哮著,嗚鳴聲鬼哭狼嚎般恐怖,但寒冷讓恐懼變得更加強烈,除了恐懼我們也早已餓得前胸貼

後背。此時我們如同等待獵物的麻狼忍受著饑餓的折磨,隻待獵物出現我們就會如離弦之箭

猛撲上去,然後把它咬死,分屍,再飽餐一頓。

半拉天過去了獵物始終沒出現,饑寒交迫,都頭暈眼花了。白賊七嘟著嘴把香煙夾在鼻

子下麵,因為不敢抽隻能嗅個煙草味。我舔舔發柴的嘴唇不禁看向天空,這天爺怎麼還不顯

靈?老爺兒光線猛烈,打到雪上成了一麵鏡子,再打到眼裏,隻盲了一片,腦瓤子也被斧劈了一般。

視線撕開光線,就能看到了三十米開外,有一隻攆山狗摔在雪地裏,渾身不停抽搐著,它“昂

昂”的叫著。

就在晌午,我們走到這片老林子時攆山狗突然變得躁動起來,它朝著前頭林子不停吠叫,這狗兒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我們頓時都感覺不好了。果然立時從林子裏衝出一頭大山貨來。

這畜牲一掏長,渾身烏黑油亮,呼呼啦啦得隻朝我們衝來。都說林子裏黑瞎子多,這一刻我們以為遭

遇了黑瞎子,都被嚇得頭皮發麻,可靜兒一瞧是頭野豬。我們知道野豬雖然爭強好勝,但是不會主

動攻擊人。可能是我們突然闖入它的地盤驚擾了它,把我們當成了侵入領地的敵人。

野豬突然出現讓我們措手不及,它卻如一道黑影猛撲向我們。就在這危機關頭,攆山狗“老黃”見野豬撲來也不打怵一溜風迎上去。相互激烈廝殺,纏鬥不久,老黃不敵,被這野豬牯給當空頂了個西瓜炮。一下被挑出兩米開外,摔到地上渾身血赤呼拉,躺在雪地裏直捯氣,白蒼蒼的雪泥裏一拉溜的血碼子。

見攆山狗被頂出去摔到地上動憚不得,我們也醒過腔來,趕緊架起來槍朝它開炮,那畜生也不傻見沒好果子吃就趕緊鑽到了密林裏了。

見野豬跑了胡炮兒對我們說:“咱們要想過這片林子一定得把這畜生給宰了,它可是這一方的土地爺”。

我說:“管它土地爺還是山大王,擋了咱們道就得把它宰了,可是這畜生沒了蹤影怎麼找到它呢?”

“這是它的地盤,它不會跑遠,這畜牲指定會轉身躲在某個地方偷偷瞧我們,所以我們現在要趁它

還沒勻過氣來趕緊躲起來,讓它找不著咱,等它回來就收拾它”

“可是它又不回來呢?”白賊七問道

“那我們就賴著不走了,它一定比我們急,指定會回來趕我們”

“這長白山的畜生就是精怪”。

胡炮兒說道“我們把攆山狗留在這裏,這樣這畜生一定沉不住氣,隻要咱們耐得住性子心一定能等到它”

沒有

“可是我聽說這野豬狗鼻子特別靈”白賊七擔憂道。

“沒錯,這畜牲狗鼻子好警惕性還特別高,不過不怕,咱們可以找個迎風地。記住待會不要鬧出聲,有屁也給我憋著”。

胡炮兒是放山匠,還是老把頭,他說的不會有錯我們都沒意見,他就找了個迎風處讓大家都埋伏好。

我們用雪把身子埋起來,白賊七問胡炮兒道“咱們躲得是不是太遠了?”

"你擔心沒準頭?"我說道

“是呀,要是沒打中就麻煩了”

胡炮兒笑道“等會兒瞧好吧”。

看胡炮兒很有信心我們就安靜下來,過了會白賊七問道:“我有話要說”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不耐煩道。

“要是它們不從我們的方向來呢?”

“你就把擔心放到狗肚子裏吧,這裏隻有兩條道它會走,那條道前兒走過了,這會兒一定走這條道了”

“要是這畜牲還走那條道呢?”

“你又不是野豬,它能想得和你一樣嗎?”

胡炮兒嘿嘿一笑對他說“野豬這畜牲呀還算是有腦子的它不會一條道走到黑”。

白賊七尷尬道“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他不吭聲了一個林子就都死了一樣,我反而開始有些緊張了。雪陰晃得眼花繚亂,時間一久就很累,

不知不覺眼皮就往下搭。這時候一個聲音把我驚醒,猛打了個激靈發現是白賊七在打瞌睡,

發出呼呼的聲音。我抓了一把雪打到他臉上,他驚醒過來朝我們尷尬得笑笑。

我心中焦慮,這都大半天了這畜牲怎麼還不來?它是嗅到危險了嗎?再等下去攆山狗都要凍成冰了,它想和我們

比性子?腦子不禁胡思亂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