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好的任天河,雖然被縛住了雙手,但也終於得以重見天日。幾日來連續吃癟,心底早已把這破山溝罵上了八百回,恨不得馬上離開,一分一秒也不想多呆了。
然而剛走出柴房的任天河,卻看到了全副武裝的夏雪,正在小院門口處等待,一副下定了決心的樣子,看到自己出來,更是馬上起身,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出發一般。
任天河滿心疑惑,轉身向身旁的安若鴻問道:“安長官,咱們不是要回興城嗎?小姑娘怎麼好像要帶咱們進林子的樣子?”
安若鴻看到他這呆樣不禁噗嗤一笑,答道:“誰說馬上就回了?先幫小夏雪找到父親再說。”
“這……”想到自己在這林子裏迷路了兩天一夜,鬧得滿身狼狽,任天河是發自內心的排斥,但奈何自己現在受製於人,而且當著兩個妹子的麵說自己不想去,麵子上也過意不去,看來這順風車也不是那麼好搭的啊。
“琢磨什麼呢?快走!沒看到小夏雪都著急了嗎。”看著任天河猶猶豫豫的樣子,安若鴻催促道。
“好吧,你們認路嗎?這森林裏錯綜複雜,極容易迷路的。”任天河可不想再向沒頭蒼蠅一樣在裏麵兜圈子了。
“認路?你不是遊俠嗎?用尋路技能不就好了。”安若鴻一臉問號。
“額……安長官,其實呢,我穿遊俠的衣服,隻是因為個人愛好而已。我說我其實是個劍武你信嗎。”
“胡說!劍武你不帶劍?而且你不穿對應裝備,用武技不受限製嗎?你騙小孩呢?”嘴上說著,安若鴻卻也仔細打量起任天河的裝扮來,“你這人也夠奇怪的,遊俠裝卻不戴遊俠帽,沒帽子輔助你武技能瞄準的?還是說……你真的隻是穿著玩?”
“這個,說來話長了……”話題至此,任天河卻不想再多做解釋,隻是輕輕摸了摸右手小指上帶著的一枚金色戒指。
任天河的突然沉默,讓安若鴻也覺得他不像是在胡亂扯謊,看著他的眼神突然一掃輕浮而變得深邃,估計這背後有著很深的淵源吧。於是安若鴻也不再追究,隻是輕聲說道:
“無論如何,快些出發吧,小夏雪擔心父親安危,你好歹也吃了人家兩頓飯了,這就要忘恩負義?”
其實之前在夏雪詢問自己時,看到她那可憐的樣子,任天河便已經動容,而且正如安若鴻所說,恩情不能忘卻,但是嘴上卻不能服輸,於是對安若鴻說道:
“安小姐,您這扣帽子的功夫得四階往上了吧,不愧是兵團的長官。”
“別貧了,快走!”安若鴻仿佛料到了任天河會回嘴,於是根本不為所動,簡單嗔了一句,便拉著他向林子中走去。
和之前任天河迷路時一樣,這密林裏安靜的出奇,而且絲毫不見任何活物蹤影,透露著說不出的詭異。好在不久前出發的冒險者們留下的痕跡尚還新鮮,三人順著痕跡前行,省去了迷路的擔憂。然而隨著越走越深,夏雪的愁容也愈發濃重,看得安若鴻很是心疼,卻又不知如何安慰,隻好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夏雪的頭,以表安慰。
任天河看著眼前安若鴻摸頭的動作,一縷回憶從腦海中翻湧而出,回憶中的畫麵裏,一個綠色衣服的遊俠,輕輕將手放在一個灰頭土臉的小男孩頭上,小男孩開心的笑著,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嘉獎。澎湃的感情隨之爆發,任天河似乎再次感受到了那發自內心的溫暖,一時竟呆住了。
激動隻有一瞬,任天河壓製住多餘的情感,輕輕搖了搖頭。
安若鴻回頭看了一眼莫名慢了一步的任天河,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