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雲雨結束了,“小喬姑娘”半裸著身子,掛著兩行清淚,默默地躺在席上。
蔣幹也滿足而愉悅地起身,整理衣衫。然後,充滿憐愛地走上前,跪在“小喬姑娘”身邊,欲要說些溫存的話,這一刹那,借著朦朧的燭光,他看清了,這個滿足了自已欲火的女人並不是小喬姑娘,而是服侍他寢食的那個婢女。他的眼睛瞪大了。他有些不信,取了燈燭,舉起來,照到她麵前,結果,他實實在在地看清了這個讓自已心滿意足的女子的臉蛋,分明是一張清秀但遠不可與小喬相提並論的臉蛋,一張羞澀的溫順的稚嫩的臉蛋,一張掛著清淚微閉著雙眼的臉蛋,還有半裸著的遠沒有小喬修長動人的胴體,他終於從幻覺跌落下來,一種難過、懊悔、無奈、驚恐的感覺彌漫他全身。
“姑娘!”他放下燈燭,給婢女蓋上衣衫,拜倒在地,驚慌道:“姑娘!在下一時酒醉,致有此事!乞姑娘寬恕!”
婢女沒有吭聲,起身,在幽暗的燭光下穿好衣衫,拜伏在地,身子微微顫抖著,含淚道:“隻要大人高興,奴婢心甘情願!”
蔣幹心裏一陣愧疚,更有一陣感動。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婢女,猛地將婢女摟進懷裏,小聲道:“姑娘不要難過!本官納你為妾,如何?”
婢女顫聲道:“奴婢豈敢高攀大人!”
“就這樣定了!從今日起,你便做本官小妾!”蔣幹果斷道。
奴婢又拜伏在地,含淚道:“謝大人!”
“好了!起來吧!我們一同喝酒!來!我今日要一醉方休!哈哈哈!”蔣幹大笑起來,笑聲中有些辛酸、有些無奈、有些悲涼、有些淒苦。然後,他將她拉到席邊,兩人一起喝了起來,直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呂範就奉孫策之令帶著金幣絲帛等厚禮來喬家求婚了。
喬玄夫婦對呂範來做媒求親顯得十分高興。江東軍攻占廬江近一個月,他們也略知江東軍各將領的大致身份地位了,知道呂範在江東非尋常人物,地位僅次於周瑜、程普,是與張昭、朱治、張紱等一樣有名望的人,向來被吳太夫人視著親戚!所以喬玄夫婦令家僮笑納了聘禮,將呂範迎之上座,奉上茶水,相談甚歡。呂範正要與喬玄夫婦商議擇個良辰吉日迎娶二位小姐時,小喬氣衝衝地從裏屋裏奔了出來,氣衝衝地叫道:“不行!本姑娘不願意!”
大喬跟在後麵一邊拉她,一邊急道:“妹妹!你別這樣!”
小喬甩掉大喬的手,徑直走到呂範麵前。
“你把聘禮拿回去!我不會嫁給周瑜的!”小喬怒氣衝衝道。
呂範愕然地看著她。
喬玄和喬夫人也愣住了。
“這位定是小喬姑娘了!”呂範用歆羨的目光打量著小喬道。
“正是舍下小女!”喬玄道,跟著嗬斥小喬道:“女兒!你瞎胡鬧什麼?”
“不!女兒並非胡鬧!”小喬堅決道,“女兒就是不願嫁給周瑜!請這位先生把周瑜的聘禮拿回去!”
“姑娘!”呂範不解道,“這是為何?姑娘風姿綽約、高雅出眾,周將軍文武雙全,英俊過人,你二人結為秦晉之好,不知會羨慕世上多少女子!不知姑娘何出此言?”
小喬冷笑:“哼!周郎怎麼樣,小女子我都不稀罕!你回去告訴周郎,要他不要來煩本姑娘了!”
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朝後麵裏屋裏去了。
呂範象被當頭一棒打暈了一樣,愣在那裏不動了,呆呆地看著她離去。
喬玄和喬夫人也愣住了,不知道小喬為何如此認真地拒絕周瑜。
“小喬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就這樣了?”喬夫人一臉焦急,問大喬道。
“女兒並不知情!母親自去問她好了!”大喬猶豫了一下,道。對呂範行了個萬福禮,說了聲告辭,也跟著往後麵走了。
喬玄納悶地看著大喬離去,然後轉過臉來,無奈地對呂範道:“呂將軍請不要生氣!請轉告周郎,這中間或有誤會,待我與夫人問明實情再做理會!”
呂範寬厚地笑道:“無妨!無妨!好事多磨!好事多磨!隻是這聘禮……”
喬玄道:“且先放在寒舍!無妨!無妨!”
然後,兩人又聊了幾句家常,呂範告辭而去。
呂範走後,喬玄和夫人趕緊趕到小喬臥房裏興師問罪。小喬正坐在琴邊彈琴。大喬默默地坐在她旁邊。
“女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婚姻大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啊!”喬夫人哭喪著臉焦急地一屁股坐在小喬身邊問。
“周郎已經有了女人,我何必還要嫁給他?”小喬使勁彈出一個高調。
“會有這樣的事?”喬玄與喬夫人大吃一驚,麵麵相覷。又一齊朝在一邊的大喬望去。
大喬就將昨日在城皇廟前遇見的情況對喬玄夫婦說了。
喬夫人聽了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那女子說不定他的婢女或親戚什麼的!”
“看他們那樣親密的樣子,絕非普通親戚一般!若我沒猜錯的話,定是他定了婚的未婚妻!”小喬埋頭彈琴,丟出一句話。
“哪裏的話!我從沒聽說周郎有未婚妻!”喬玄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