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你真的要去嗎?”
被繁星映襯著的兩人,虛空站立在空氣之中。他們仿佛創世神般,俯瞰著浩瀚大地。這並不是誇張的說法,他們此刻討論著的,確實是常人無法企及的話題。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將會是改變曆史的偉大誌向。
說話之人老態龍鍾似夢似幻,身體呈半透明狀,令人無法捉摸。而他的聲音更是仿佛從遙遠星空飄蕩而來,沙啞而富有磁性、神秘卻鏗鏘有力地傳入到了麵對之人的耳中。
對麵站著的是一位少年,他的臉隱沒在黑暗之中讓人無法看清,但是他一身白色的長袍卻將月色的光華灑向大地,讓人不禁頂禮膜拜。他微微抽動了一下嘴角,淡淡地說道:“去,必須得去,那是專屬於我的使命,你我都不可違抗。”
老者歎了口氣,搖頭歎息:“是啊,你如果不去,那這整個世界都將化作虛無,我也沒有了存在的價值,死前的那番淩雲壯誌也將成為泡影。隻不過,我不希望看到你因此受到痛苦的輪回。”
白袍少年攤了攤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叫我擁有著那樣的能力呢?”
少年轉過身去,背對老者望向天空說道:“我曾經在課堂上學過,說天上的星星其實都是已經隕落了的物體,隻不過它們的光傳播到我們的眼中花費了漫長的時間,漫長到仿佛穿越了時空。而我擁有的,就是這種可以控製時間的能力。可是我並不想擁有這樣的能力,天上的星星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浪漫,而我卻隻能在曆史的洪流中不斷掙紮。我到底,該怎麼辦?”
老者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二人陷入了長久的沉寂,這是一個沒有結局的故事,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少年無法應對,老者也無法回答。
良久,少年緩緩低頭,然後又猛然抬頭,牙齒輕咬,撕扯著無盡的怨恨:“我在這個世界同時經曆了兩個世界的故事。我曾獲得過榮譽,也在死亡邊緣徘徊;我擁有過諸多的好友,也曾樹敵無數;我有過討厭的人,也有過深愛的人。而在此刻,我將忘記一切,重新開始!”
“你不用送我了,是時候上路了。”少年雙手合十,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混沌。地上的砂礫與空中的雲朵在此刻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少年揉到了最深處,消失在了老者的視線之中。
老者再一次歎了口氣,渾身的透明程度一度降低,也終於消失在了原地。他們一個是時間的旅者,一位是已死的亡魂。此刻他們魂歸各處,開始了嶄新的生活。
夜空中的繁星,也沿著自己的軌跡緩緩移動著。就仿佛少年和老者,走著隻屬於自己的道路。
此時此刻,伴隨著一聲哭啼,孩子呱呱墜地。他的哭聲回蕩在天地之間,他的前世存在於迷幻之中,他的父母卻並沒有在身邊。隻有一位苦行的僧人途經此地,將這位孩童帶回了家去。這位少年將在這個未知的世界馳騁人生,但是他是否可以改變這混亂的曆史,卻終究成為了一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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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手!”一聲銀鈴般的呼喚傳入了病房,床上的少年原本仰頭看著天花板發呆,聽到自己的名字後發瘋似地跳下了床。
“傷筋動骨一百天,不過你這個小身板卻是個特例,”一位年輕貌美的護士手拿板夾走了進來,笑意盈盈地看著少年說道:“一個月就恢複的差不多了,你已經可以出院了。”
江白手,也就是那位少年。他麵色清秀,很招女孩子的喜歡,其她護士也都不時地將目光投向這裏。畢竟一個多月的相處,少年跟她們都比較熟悉了,她們都被他樂觀的態度和風趣的言談所吸引,都有些舍不得這個帥哥的離開。
勇於與邪惡勢力鬥爭,在一群不良少年手中救出了同校的學弟,因此負傷骨折住院。這,便是江白手一個月前的遭遇。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那群不良少年勢力龐大,也就被強製教育了幾天就被放了出來,江白手出院之後會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不過,這也都是後話了。江白手不在乎這些,也不怕這些,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要說怕,那就是繼續在這個住院部待著了。他是個好動的人,在這裏實在是太無聊了,他已經受夠了。
江白手跟護士們打了聲招呼,激動地趕去辦理出院手續,然後又回來收拾了一下行李,最終與護士們告了別。雖說這裏的護士姐姐都非常可愛,對自己也特別關照,但是外麵的世界才真正屬於自己。
走出住院部大門的江白手仿佛獲得了新生,然後離開了病院,左拐右拐走進了一個幽深的巷子。而在巷子的深處,赫然便是他的秘密基地——飛騰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