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圖(完)(2 / 2)

親手養大的又怎麼了,權當做是童養夫好了。她這個人沒什麼其他的優點,隻一個不瞎操心,萬事順其自然就好了嘛,既然上天拋了線,那就珍惜這段緣唄。

傅容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黏著她,隻不過更喜歡動手動腳,親親抱抱是常有的事。

楚意是個黑戶,傅容便找人給她另外安排了個身份,又未免夜長夢多,在身份一確定下來就進宮請旨去了。

正好長信殿裏傅熙在考慮給他賜婚的事兒,聽他說明來意不由一笑,指著書頁上唐太後和太皇太後那邊擬出來的人選,道:“既然你自己有中意的人,那這些便罷了,日子是你自己過的,朕這個做皇兄的就不瞎摻和了。”

傅容作揖道謝,端著賜婚聖旨回了府去。

府中楚意揣著從寒山道觀取回來的玉佩去了春江那兒。按照傅容的吩咐春江被掛在一間空屋子裏,她過去的時候,春江正無聊地自說自話。

“花月?你可算是來了。”春江有氣無力,“這日子可真是無聊透了。”

楚意笑道:“想出來嗎?”

春江悶著聲兒回道:“想啊。”

“那就出來吧,也差不多了。”說著楚意取出玉佩幫她解開了封印。

春江迫不及待地從畫裏飄了出來,先是在屋子裏激動地轉了兩圈,後又到了院子外麵四處亂蕩悠,最後幹脆穿過院牆跑沒了影子。

楚意追出去也沒瞧見人,倒是和從皇宮裏回來的傅容撞了個正著。

傅容對著她亮了亮手中聖旨,笑著叫聲了王妃。

楚意斜睨著他,“叫姐姐。”

他鄭重地把聖旨放到她手裏,唇角微動,“花月姐姐。”

婚期定在來年三月初春時候,春江知道她要成親興奮的不得了,日日都要到她麵前口是心非地埋汰,楚意由著說,每天吃喝玩樂萬事不愁。

成親那天是春江給她綰的發,她給她戴上鳳冠,蓋上蓋頭作為娘家人送她出門。

春江倚在房門,久望著眼前紅綢紅字,一個人慢悠悠地出了門。

改朝換代,宋家早就沒落了,宋家的陵園裏雜草叢生,沒人顧得及來清理,她蹲在前不久剛剛修整的陵墓前抬手輕撫著碑上的宋欽二字,邊角上的桃花開了,因風殘落了不少花瓣,她折了開的最盛的一枝斜豎在碑前,直到深夜才歸去。

新婚第二天便要進宮拜見,長信殿裏傅熙擱下毛筆笑道,“總覺得七弟妹麵善的緊。”

楚意回道:“自小生在江南,哪能窺見天顏?”

傅熙擺了擺手,又與傅容說了些話才放了兩人離開,他合上奏折,托著下巴喃喃道:“朕真覺得在哪兒見過。”

“在北苑的時候皇兄見過畫。”傅容握著她的手,“他記性一向好的很,很多東西都是過目不忘。”

楚意點了點自己的臉,“難道不是我貌美如花,叫人見之不忘。”

傅容嚴肅點頭,“花月姐姐說的是。”

婚後的日子楚意照樣閑的發慌,唐太後不是傅容親娘一般不管景王府伸手,太皇太後精神不佳更是沒那個力氣,至於傅熙對兄弟一直寬和,景王府基本上沒什麼可愁的事兒。

春去冬來歲月飛逝,春江除了每天定時去宋欽墓前祭拜外,開始了日行善事為當年偏激所做的事贖罪積德,算下來待在王府的時間倒是不怎麼多。

這天一大早她剛從外地趕回來,還沒來得及喝口熱茶就叫王府小郡主逮了個正著。

穿著淺粉色襦裙的小姑娘一把拽住她的袖子,晃啊晃,搖啊搖,癟著嘴道:“春江姑姑,娘親為什麼總是突然不見人呢?”

楚意和春江都還沒能徹底脫離畫身,雖然限製已經弱的厲害,但每隔一段時間還是須得回畫裏轉一趟,春江當然不會把這事兒跟小郡主說,她困倦地半躺在榻上,把鍋往外甩,“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直接問你娘親不就好了?”

小郡主見春江累的不行,也就不纏著她了,帶著人殺進了正院,結果親娘沒見著,隻看見一臉陰沉沉坐在榻邊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她親爹。

小郡主左看右看,“爹,娘親呢?”

傅容啪的一聲落下白子,黑著臉不說話。

“娘親又不見了?”小郡主噘著嘴有些生氣,爬上榻扒在傅容背上,“爹,你又把娘親藏哪裏去了?”

傅容又落下一子,“我沒藏。”

小郡主不信,“那為什麼每次晚上和你在一起,第二天早上就見不到娘親人呢?”

傅容咬了咬牙,“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每次親親抱抱反應來了,衣服扒到一半人不見了,半晚上苦逼地爬起來衝冷水,他簡直想吐血好不好?

小郡主捏了捏他的臉,“肯定是娘親不喜歡你了。”

傅容將小郡主抱在懷裏,戳了戳她腦袋的花苞,凝望著牆上的畫,半彎著唇道:“胡說,你娘親最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