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打了個嗬欠:“你個潑婦!”
王貴妃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製止了兩人的對話,帶著一群人浩浩湯湯地去了楚意所言的暗室。
………………
裴賦聽著那嚶嚶嚶哭泣的聲音湧起一股暴戾,怒吼一聲道:“夠了,都給朕閉嘴!”
正在訴說辛悅罪行的王貴妃和哭哭啼啼表示自己無辜的辛悅都安靜了下來。
裴賦特別想坐起身來給這些女人一人一巴掌,可惜也就想想了。
“你會煉丹?”裴賦盯著頭頂上的罩子,語氣冰冷地問道。
辛悅知曉這事兒沒法叫她脫了幹係,遂承認道:“臣妾略知一二。”
“那好,從今日起你便好好地給朕煉丹。”他今日受了大刺激,語氣有些陰沉,“若是能煉成丹藥治好朕,愛妃,你想要什麼朕便給你什麼。”
辛悅原以為今日之事無法善了,沒想到峰回路轉。想要什麼便給什麼,這種話可不是能隨便說的!
王貴妃被裴賦這話震了一下,她驚道:“陛下,此事與辛淑妃脫不了幹係,怎麼能……”
“閉嘴!”裴賦又怒吼了一聲,他轉著眼珠子,滿是煩躁,“她做沒做什麼,朕比你清楚。”
王貴妃今日是鐵了心要把辛悅置之死地,她就要辯駁,楚意拉了拉她的袖子,她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了嘴。
“你方才為什麼攔著我?”王貴妃隨著楚意一起去了她的永寧宮,一踏進殿門便質問道。
楚意走在她身邊,閑閑地玩兒著玉佩回道:“你急什麼?最多半月,少則十日,掌了大權,怎麼處置她還不是你我說了算。”
兩人說著話又去偏殿瞧了瞧搖籃裏的大皇子,見那孩子乖乖地睡著才放心地離開。
皇帝癱了,這一天兩天還瞞得住,可時間一長哪裏還兜得住?朝臣奏章將禦案堆得滿滿當當,可裴賦現在就是廢人一個,別說他一門心思放在治療上,就算他擺得正心態,也沒那個力氣。
國不可一日無君,雖然這皇帝還在,可基本上就跟薨了沒什麼兩樣,朝中幾個王爺蠢蠢欲動,大有準備一搏的架勢。
楚意望著陰沉沉的天空,估摸著現在鬧的差不多了,和王貴妃一起晃蕩著去了承安宮。
辛悅被拘在暗室裏沒日沒夜的煉丹,承安宮上下宮人在她埋頭苦幹的時候已經被王貴妃徹底收入麾下,她們兩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沒人敢攔也沒人進去給裴賦通報。
“你們來做什麼?朕不是說了誰都不見嗎?”裴賦最近脾氣暴躁的很,幾乎一開口就是怒吼,伺候的他的宮人們的耳朵每日都飽受摧殘,“鄧德子!死哪兒去?還不讓她們滾出去!”
鄧德子從門口半弓著腰快步走到床前,他沉默地垂著頭跪在楚意和王貴妃麵前請了安,倒是對床上的裴賦視而不見。
裴賦當即大怒:“鄧德子!狗奴才,你沒聽清楚朕的話?!!”
王貴妃掩著唇發出低笑:“陛下啊陛下,你怎麼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呢?”
裴賦咬牙:“你什麼意思?”
楚意上前一步坐在床邊的矮凳上,抵著床沿撐著下巴:“蠢貨,難道不夠明顯嗎?”她頓了一下,摸出隨身攜帶的小刀貼在裴賦的臉上,“這樣你是不是明白了?”
“裴賦,你該從皇位上滾下來了。”
裴賦目眥欲裂,因為憤怒喉間不停地有咕嚕咕嚕地聲音傳來,他幾乎一字一頓道:“阿楚,你在胡說些什麼?”
楚意嘻嘻地笑了兩聲,那聲調古怪的很,透著幾分陰森冷氣的味道,她豎起小刀,尖刃輕落在他眼角,說話的同時漸漸增大了力道慢慢地滑向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