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妃有毒(二)(3 / 3)

因著馬上就要歇息,她的妝容與服飾都偏向清淡,裴賦帶著人到永寧殿的時候,楚意正拎著她身上月白色的長裙懶懶地斜靠在椅子上。

裴賦穿著一身玄色勾邊的常服,劍眉星目,端的是一副極好的相貌。楚意就這麼望著他,目光平淡如水,透著幾分若有若無的涼意。

她不行禮甚至連聲兒都不吭。

裴賦這一個月來過永寧殿好幾次,也習慣了她的做派,又加之本就有些心虛和愧疚,倒是在這些禮節上沒有過多的苛責。

“阿楚。”他雙手背負在身後踱步至前,見她眉眼如畫,“朕聽太醫說你身子已然大好了?”

楚意伸著團扇抬起他腰間的玉墜,微仰著頭,唇角微揚,問道:“所以你是來睡我的?”

裴賦身子一僵,既有些尷尬有些驚奇,他與阿楚青梅竹馬,她是什麼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了。

婉順柔雅四字最適合她。

她身在書香世家最是重規矩識禮儀的,以往他們二人親近,便是他說幾句情話,她都會惱他……如今,倒是不同了,說起話來竟是這樣直白。

“我知你怨我。”他歎了一口氣,“這些日子朕該說的都說了,朕對你的心從始至終都沒變過,可這後位……到底還是不行的,你的身份家世實在是難以服眾。”

聽聽這話,看看這模樣,別說她這個外人不信,就是原主自個兒都不信這話裏分毫。

屁的身份家世不能服眾,當年情深意重許下承諾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說什麼身份談什麼家世?

‘不愛’這兩個字直接說出來就這麼難嗎?說來說去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吃著碗裏瞧著鍋裏,兩頭都想著念著,生怕虧待了自己。

楚意不耐煩聽他逼逼叨叨為自己開脫,直接打斷他的話,說道:“所以你到底睡不睡?你不睡的話我就自己去睡了。”

正準備訴說自己萬般無奈的裴賦麵上有一瞬間扭曲,隔了好一會兒才咬牙憋出一個字來:“睡。”

柳楚意是他確確實實喜歡過的女人,哪怕到現在他半顆心都被辛悅攥著,仍舊還是對她存著些念想。更何況就算不談感情,她的身段容貌都是頂尖的,沒來的委屈自己隻看不吃不是?

他抱著人徑直去了內室丟在了床上,大約是楚意態度不大好,他這動作是一點兒不憐香惜玉。

屋子裏的宮人很快便退了個幹淨,楚意躺在床上偏頭瞅著脫衣的裴賦,身材不錯,可惜啊……是個公用的。

她愛幹淨的很,不喜歡在垃圾堆裏找男人。

楚意微微帶了笑,原身的美貌是出了名的,這躺在床上裙衫淩亂看起來實在是撩人心的很,裴賦撐著床俯身下去,言語溫柔多情:“阿楚,我……”

這我字剛剛出口,楚意便用手輕捂住了他的嘴,她突地笑的很開心,緩緩道:“噓,別說話。”

美人笑靨如花,裴賦隻覺意亂情迷,可下一刻眼前漸漸模糊起來,旋即栽倒在了床上。

楚意將人推開,不疾不徐地下了床,攤開手輕輕一吹,掌心殘留的白色粉末飄向空中很快便沒了蹤影。

唉,要不是這家夥還不能死,她真想現在就讓他癱了。

“還躲著幹什麼?出來。”

楚意剛說完話,躲在床下麵的佩兒便快速地鑽了出來,她看著倒在床上的皇帝嚇的直打哆嗦,訥訥地叫道:“娘娘……”

“去吧,好好的伺候咱們陛下,可得叫他舒服才是。這裏麵要是沒點兒聲,鄧德子說不得就起疑心了。”楚意繞了繞長發,“放心的去吧,過一會兒他就有知覺了,你叫他舒服了,他也能叫你舒服的。”

佩兒雙唇抖了抖,卻是不敢有什麼動作,楚意眼神一狠,冷聲道:“怎麼的?還跟我麵前裝起貞潔烈女來了?你是個什麼貨色指量我不知道?”

佩兒被她的目光嚇的全身發冷,她紅著眼睛走向紗幔半掩的床榻,顫著手扯下了自己的腰帶。

楚意尋了個角落席地而坐,目光發涼,嘴角扯起一抹冷笑,裝什麼裝?這不正好全了她往上爬的心思?

是你先舍棄柳楚意的,所以你……有什麼資格委屈別人舍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