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遠隔千裏的大漠。茫茫無垠, 入目可及皆是黃沙。但是天空曠遠豁亮, 蒼穹之中星河如織,似乎抬手可摘。
不遠處散落著幾十個蒙古包模樣的建築,外麵守著幾個身穿獸皮衣, 來回巡邏的彪形大漢。這就是胡狄一族, 適應了茫茫大漠的氣溫, 恒久以來像是深深埋進大漠之中的沙棘一樣在大漠繁衍生息。而就在前幾日, 上一任首領剛剛退位, 新的首領博爾濟特在眾人的擁護聲中上位。
其中一個主蒙古包裏,中間燃著熊熊的柴火,火焰如蛇, 舔舐著急躁的空氣。主位坐著個年約四十的男子,獸皮似乎包裹不住他強壯有力的肌肉, 那男子頭上編著滿頭辮子,除了灰白的頭發絲毫不顯年老, 一雙精明的眼睛像是黑暗中的野狼, 透著野性的光芒。
旁邊一個衣著破爛的女人打著哆嗦, 給他空了的酒杯倒滿了酒。
博爾濟嗬了聲, 用鋒利的匕首挑起腳邊跪著的女人的下巴。那女人驚恐極了, 嗚咽著, 眼角溢出幾絲眼淚, 神情像極了個被惡狼咬住喉管的羊羔子。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 女人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博爾濟眼底厭惡, 輕蔑道:“這漢族的女人,不過如此!”
坐在一旁同樣飲酒作樂的手下點頭,哈哈大笑:“老大,這還是挑的有幾分姿色的漢族女人。那小娘們兒叫起來賊軟,都能把人骨頭給叫酥!”
哈努讚同道:“我們幾個兄弟,騎馬翻山越嶺,才找到了個漢族的村子。那物產富饒極了,女子也與我們這裏不同。都嫩的能夠掐出水兒來!”
聽著他們汙濁不堪的話語,那個可憐的姑娘心中一陣羞愧,深深地垂下了頭啜泣著。
博爾濟眼底又是閃過一瞬狼一般的光芒,把杯中烈酒一飲而盡:“老首領實在是太過於小心,我看著都憋屈。咱們胡狄一向心高氣傲,怎麼忍受的了年年向漢族朝廷進貢的侮辱!現如今情況不同,漢人皇帝病急,咱們聯合了大漠十三個部落,洋洋灑灑不可數計。到時候,端了漢人的老巢,我們哥幾個共享天下繁榮!”
哈努立即起身,把酒舉起:“共享繁榮!”
另一旁的婓特也舉起杯盞,一屋子胡狄漢子齊聲高呼:“誓死追隨首領腳步!共享天下繁華!”
幾個人野心勃勃,喝了酒,隨手把一旁站著的侍女摟過來,借著酒氣一親芳澤,帳子裏一時半會兒陷進了一股充斥著**的聲音。那年輕女子怕極了,剛要逃跑,腰卻被人緊緊攥住,一股大力扔在鋪著虎皮的坐榻上。
她眼淚外湧,驚恐萬分,向後縮著:“你要做什麼?!”
博爾濟輕蔑一笑,強壯的身軀壓上去,抬起女子的下巴:“你以為你十分有姿色?”
女子低頭,眼淚湧動更凶,又悔又怕,瑟縮著啜泣道:“饒了我……求求你……饒了我吧,讓我走……”
這番可憐巴巴的姿態激起了博爾特心裏強大的占有欲。他眯著眼睛盯著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年輕女子怕極了,搖頭不說。博爾特又嗬了一聲,直接拿匕首挑開她的衣物。裏麵身軀白嫩,泛著粉紅色,純潔無瑕,與周圍暗遭遭到環境十分不符。博爾特見慣了大漠上馳騁著騎馬的胡狄女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可憐姿態,像是蘆葦,稍稍一用力就斷了。
他粗糙的指腹擦過女子臉頰,抹了她臉上的淚,挺身,女子便嘶啞著叫出了聲。
博爾特心中一緊,腦海裏浮現出來的卻是另一副麵孔,那樣靈動美麗,天底下沒有比她更好看的人了。可是她去哪裏了?那日他們即將成親,可是有一日撩開她蒙古包的簾子,裏麵卻衣物散亂,氣息曖昧。
他驚恐萬分,繼而看見了他一輩子都不想看見的一幕——那個陌生的漢族男子摟著她,兩個人身無寸縷,緊緊的相擁著,他目眥欲裂,拿起砍刀,可是父親卻把他攔住了,說——那是漢朝天子,不能動,不能動。
回憶過於久遠,博爾特赤紅了雙眼,身下的動作卻越來越激烈。女子嗚咽幾聲,兩眼一黑暈了過去,博爾特心裏卻激烈極了,報仇,報仇,他一定會報仇。靈桉,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我發誓,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夜晚寂靜漫長,將一切汙濁晦暗都吞進了黑暗之中。
諸祁連夜趕往皇宮養心殿中探病,皇帝陷入了沉睡,呼吸困難,偶爾咳嗽幾聲。太醫們噤若寒蟬立在一旁,諾大的養心殿毫無聲息,皇後一臉疲憊,守在龍榻旁邊,緊緊的皺著眉頭。
見諸祁來了,皇後淡淡道:“祁兒,你來了?太子妃近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