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說完便再次化作一隻烏鴉飛到一棵蒼鬆的樹枝上閉眼打盹兒,而幾名豔麗服飾的女子中為首的紅衣女子開口道:“青衣,你便帶著第一次做此事的小倩對付寺廟裏的二人,我們則去這附近勾引獵物,你們可明白?”
其中一名白衣女子還想要說些什麼,青衣女子用手一推白衣女子直接打斷白衣女子並對紅衣女子躬身行禮搶先地說道:“是,紅衣大人,青衣明白。”
紅衣女子深深地看了一眼白衣女子道:“姥姥收留我們,讓我們不至於成為孤魂野鬼,你們對姥姥還不感恩戴德嗎?”
聽到此話白衣女子也不得不和其他幾位女子一樣齊聲說道:“姥姥恩情,屬下沒齒難忘,必為姥姥效死。”
說完此話,紅衣女子眼神隱晦的向不遠處的樹梢上一撇,隨後帶著人向寺外離去,而此時不遠處樹梢上的烏鴉卻是眼睛微張向紅衣女子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不屑的繼續酣睡。
見人都走了,青衣歎了口氣對白衣女子聶小倩說道:“小倩妹妹,我知道你生性善良不忍傷害他人性命,但是你就沒有想過要是你就這樣放過他們,姥姥怎麼會放過你啊!”
聶小倩有些沉默,低頭對青衣女子說道:“多謝姐姐相告之,小倩已曉得。”
青衣女子看著聶小倩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帶著聶小倩悄聲走進了蘭若寺內。此時寺內喝的有點多的的二人並未發覺有何異樣,寧采臣麵色有些微紅,他也知道自己的酒量是多少,於是不想再喝,可是那經得住方湯不依不饒的勸酒,說什麼不喝不是男人的話。
寧采臣被激怒了,雖然他確實喝不了了,但他可是有好寶貝。寧采臣自包裹中拿出一個樣貌有些精致的玉葫蘆道:“方兄,一直喝你那黃州佳釀可不好,得換換口味才行,我這裏有自己帶的佳釀,可要試試?”
方湯正喝著酒,聽到有其他好酒,立即放下手中的酒葫蘆一把搶過寧采臣手中的酒葫蘆灌了一口道:“哈,好酒好酒,不錯不錯,難得的佳釀,原來你小子之前一直藏拙啊!”
寧采臣淡笑道:“方兄,你不是要和我拚酒嗎?小弟特拿出此酒你我共飲。”
二人哈哈大笑,繼續你一杯我一杯的拚酒,可奇怪的是之前有些不支的寧采臣有如神助一般與方湯拚的絲毫不讓。這急得方湯又是大喝特喝想要將寧采臣比下去,最後卻把自己喝的暈頭轉向倒在地上。這時寧采臣又喝了一杯摸著似乎怎麼也倒不完酒水的玉葫蘆淡笑著說道:“嘿嘿嘿,方兄,論酒量我確實不如你,但我這玉葫蘆可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寶貝,它不僅能護身保命,在這裏麵還裝了一湖的酒水能讓主人飲用而不會醉。簡直是居家旅行酒桌必備的無上利器,方兄怎麼不會醉呢?”
正在寧采臣得意洋洋之時,突然聽到一陣琴聲從外麵傳來,已經有些酒勁上頭的寧采臣隻覺得好奇就徑直向聲音傳來處尋去。見寧采臣離去,一位青衣女子自角落走出,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笑容的看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方湯。
寧采臣尋著琴聲,來到後院一處荒廢的小湖邊,看著湖中心的涼亭上一位渾身雪白素衣衣帶飄飄三千青絲筆直垂落的女子正背對著自己撫弄古琴。琴聲悠揚婉轉十分動聽,讓人仿佛連心裏的一切都放下了,全身心的投入到自然天地之中。
聽到這琴聲,寧采臣有些癡了,想要過去見一見這彈琴之人,於是寧采臣步伐輕緩的緩緩接近小湖中心的涼亭,隨著寧采臣走過曲曲折折的湖中路一步步接近,寧采臣漸漸看到這位女子的全貌。
女子皮膚白皙微微有點泛白,麵色也是帶著半點憂傷半點愁苦,從她的琴聲中卻聽不出絲毫,這樣的一位美麗女子擁有一股柔弱病嬌之態,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她。
再細下去看,寧采臣發現她擁有著一副小巧的鵝蛋臉龐,長長的彎曲的眼睫毛和粉嫩的小瓊鼻,櫻桃般小巧而又嬌豔欲滴的小嘴,五官合在一起真是精致的不能再精致,若渾然天成般多一分便覺得多了,少一分便覺得少了,再配上一襲雪白的長裙,如同誤入凡塵的仙子。可謂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聽見響動,聶小倩抬起低頭撫琴的玉首用秋水般的眸子看著寧采臣問道:“小女子在此地撫琴,恐怕打擾到公子休息了,小女子聶小倩在此向公子道歉,不知公子可能告知姓名?”
看著麵前女子,若之前如仙女般不然凡塵的話,那麼現在這位對自己道歉的溫婉女子則更具有人間味。寧采臣拱手做輯回她一禮後說道:“無妨,在下寧采臣,聶姑娘琴聲婉轉,若入睡能有此人間難得幾回聞的琴聲相伴,不失為人生一大趣啊!”
寧采臣說完,聶小倩卻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涼亭裏頓時變得有些安靜,寧采臣這時從懷裏拿出一根蕭對聶小倩說道:“聶姑娘,在下聽你的琴聲婉轉實在是忍不住一時技癢難耐,可否請聶姑娘與在下合奏一曲?”
聶小倩見寧采臣邀請,鬼使神差的點頭答應了下來,隨後玉指輕撫古琴,婉轉悠揚的琴聲再次響起,而寧采臣則將蕭放在嘴邊開始吹奏,一陣百轉回旋的清麗蕭聲落入聶小倩耳中,自小習琴藝自認不弱於人的聶小倩也不得不承認寧采臣的蕭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