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深林中,一道靈活的身影在交錯的枝丫上快速的翻騰挪移著,肉眼看去隻留下一道道殘影與樹枝輕微的晃動。一聲聲鳥兒的啼鳴打破了這片密林的寧靜,也讓那道向前的身影停了下來,她停下來靜靜的聽著那一聲聲鳥鳴,微微轉動身軀向著另一個方向穿行而去,仿佛從未停止。
森林中一隊奔跑躲避著什麼的人在一條小小的溪流處停了下來,他們四處警惕的環視了一圈,安靜的看向隊伍中一個拿著法杖的人。那人閉上眼睛,一隻手摩擦著手中法杖上的青藍色寶石,嘴唇微動,無聲的念著什麼。過了大約十個呼吸的時間那人才睜開眼睛,對著周圍看向他的人微微點頭示意安全。
其他人鬆了口氣,或躺在地上、或走近小溪、或是就地而坐調整著因為劇烈奔跑過而紊亂的呼吸與心跳。不一會兒便小聲的談論起來這幾天發生過事。
“我說頭兒,這幾天這森林裏怎麼這個不平靜?不是樹妖,就是成群的野獸。你來森林的次數比較多,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嗎?”一個將手中的長劍當做拐杖柱在地上的年輕男子,一邊胡亂抹著臉上不停流淌的汗液對著小溪邊正在飲水的人說道。
那人喝完水,抹了一把淩亂的胡子站起來說道:
“沒有,按說這一帶不是樹妖的活動區域,有點反常。”說著看向幾個躺在地上的人低聲吼道:“你們幾個,別躺在地上了?不要命了?等會兒要是有危險你們就等著喂狼吧。”
那幾個人不情願的站了起來,也不顧粘在身上的泥土與草屑,晃晃悠悠的走向小溪飲水。其中一人走到正在小口喝著水的那名拿著法杖的人,小聲說到:
“風聞法師不是已經確定周圍沒有危險了嗎?我們都跑了幾天了,就歇息一小會兒也不行?”
那被叫做風聞的法師聽到後已然沒有停下喝水的動作,說到:
“我隻能確定周圍沒有危險,雖然我們沿路灑了遮掩氣息的藥粉,但具體什麼時候那群狼能追過來我就不知道了。”
一個站在風聞法師身邊的年輕人在身上背的牛皮小包中拿出幾張地圖,小心對照著方向與位置,聽到風聞法師的話抬起頭說道:
“按照方向與位置來看,這裏到我們守軍能支援到的範圍還有兩天的路程。”
“我們跑了這麼遠,怎麼還要兩天?”那被稱為老大的男子有點急切的問道。
那人無奈的說道:
“格魯老大,別忘了,這兩天我們跟亂竄的羊群一樣,根本不是按照原先製定的路線走的好吧。”男子說著走到被他叫做格魯老大的人麵前,指著地圖的兩處說道:“我們的守衛軍在這裏,原先我們是在它的正東,現在是在東北方向。”
格魯看了一會兒地圖,惱怒的將一顆鵝卵石踢飛出去,說道:
“麻蛋,這些該死的精靈,老子早晚把她們全都抓出去賣掉。”說著對著正在休息的人吼道:“趕快,該裝水的裝水,不能再耽擱了。一會那群畜生就該追上來了。”
一隻綠色的鳥兒站在樹枝上一動不動的仿佛一片樹葉,漆黑的眼睛看著一行人慢慢的走遠。它輕輕的鳴叫了幾聲,幾隻與它一樣綠色的鳥兒向著人群離開的方向飛去。它靜靜的待了一會而等到那幾隻鳥兒的回應,才跳下樹枝朝著另一個方向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