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胖倚著門框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天上繁星密布。各色野花,在星光下似乎有種異樣的瑰麗。微風拂過,攜來淡淡花香。蟲叫蟬鳴,甚是愜意。他無心欣賞這夜色,心中牽掛,目視遠方。
忽然,他注意到,在蟬蟲的鳴叫聲中,似乎有一種輕微的窸窣聲。是野獸在草叢中行走?什麼樣的野獸會在夜間覓食?野獸沒有人那樣複雜,有如此之多的牽掛和欲望,但凡出沒,皆是為了覓食果腹。他不禁輕輕歎了口氣,心中隱隱有種感歎:若是人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既然不論心中急或不急,會出現的始終會出現,不會出現的就不會出現,那還有什麼好急的呢?還是回去邊吃邊等吧。”就在江小胖轉身回屋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馬蹄聲響。聽聲音,來的不止一匹馬。他在這兒養傷半個月,還從來沒有見有人騎馬而來。他回轉身,想看看來的是什麼人。
“師叔,快看,那兒有座房子!”
“沒有點燈,不知道有沒有人。”
“看,有個人站在門口!”
騎客們的對話聲由遠及近。蹄聲得得,很快就來到小院前。騎客共有六人,穿的都是淡藍色長衫。他們急奔而來,一到院前便勒馬停住。健馬驟然急停卻並不人立而起,看樣子都是受過訓練的馬。
六人中看起來年紀最大的一個中年騎客隔空問道:“小兄弟可知謝大夫行轅在何處?”這人文質彬彬,腰背挺直,給人一種學識淵博的儒者印象。
江小胖不知“行轅”二字是什麼意思,但想起日間來過的那行人,也猜得出那人問的是住處。
“這裏就是了!”江小胖回道。
騎客們臉上立即露出喜色,紛紛下馬。
“我三師哥是不是在這裏?”一個年輕騎客問道,雖是男子打扮,聽聲音,卻是個女子。
“你三師哥是誰?”江小胖回問。
“師妹慢著,小心有埋伏!”一年輕男人攔住就要奔向江小胖的年輕女子,問江小胖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不點燈?”
“我是江小胖,是謝大夫的病人,在這裏養傷。我正要回屋點燈你們就來了。我這就回去點上。”江小胖轉身入屋。
“屋裏屋外都有人埋伏”那中年儒者悄聲對眾騎客道,“你們要小心。我且進去看看。”騎客們聽得有人埋伏,都神情緊張了起來,各個握緊劍柄,背靠背凝神戒備。
“咦?什麼人?”江小胖回屋拿起火折要點燈時,忽然聽到“呼”地兵刃破風聲,自上而下朝自己頭上劈來。他急忙就地一滾,頓覺一陣疼痛。那人一擊不中,又二次劈來。危急之中,江小胖將手中火折以暗器手法擲了出去。火折破風,忽然亮起。那人隻覺得空中紅光一閃,便“啊”地一聲叫了起來,手腕感到一陣炙熱疼痛,鋼刀拿捏不住,“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上!”屋內腳步聲急踏而起、”嗆嗆嗆”兵器出鞘,紛紛朝江小胖所在的地方奔去。
昏暗中不知有多少人殺向自己,江小胖心怕極,混不知如何應付,隻得抱頭縮在當地。隻聽得“哐啷哐啷”響聲不停,幾個眨眼的功夫,就忽然安靜了下來。他睜開眼睛,眼前一亮,隻見一人剛把油燈點亮,似乎正是適才在屋外見到的那個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