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臣穿上外套和鞋子,站在那在天空中晃來晃去像個老太爺一樣的畫麵前,道:“你若是再折騰,信不信我拿水潑了你?”
燒是不敢燒的。
“快去天台縣!快去!你個懶豬!”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天這麼黑,我怎麼去?你是想我死在路上吧?”
這個時代又不比現代,到了晚上燈紅酒綠,路燈照的比白天還亮,熬夜的人比白天上班還精神。
這黑燈瞎火地出去,路上又冷又困,指不定還有獅子野獸什麼的,雖說天台縣不遠,晚上去還是有生命危險。
“就是天黑才好!這一路上,我可以保護你啊!”
終於,那畫一掙脫繩子,直接攤開來,嬌娜顯現出原身,說道:“現在,立刻,馬上就走。盡早已經被你耽誤了許久,晚上還不走,明日你又拖拖拉拉。”
寧采臣困著呢,聽到嬌娜不把自己當人看,直接回絕:“我不去,你就是現在殺了我,我也不去。”
“你!”
嬌娜聽到寧采臣這般講,氣了一通之後,眼睛咕嚕一轉,便又有了新想法。隻見嬌娜手指打了一個圈兒,寧采臣便如同腳底踩棉花一般,輕飄飄地飛了起來。
很快,寧采臣剛體驗完什麼叫做雲裏霧裏飛簷走壁的感覺,一個自由落體運動,就差沒把寧采臣送到閻王爺那兒了。
“我可告訴你,晚上我的法力可強上許多,這樣的事情我還能做十幾次,你自己看著辦。”
嬌娜的聲音傳來,像極了勾魂的女幽靈,寧采臣覺著這嬌娜越發地詭異了。
不知是她法力大增的原因,還是她話中威脅的意味明顯,總之,寧采臣隻得答應了。
“走走走!我這就走!”
寧采臣拍了拍身後的灰塵,從地上爬坐起來,將外衣的扣子一顆顆扣好,好半天才磨磨唧唧地從一旁將那書箱背在身上。
心想著胡彩蓮怕會不知道自己走了,留封信給她,可偏胡彩蓮也不識字,最後隻得作罷。
這天也不好,透著月光,開始淅淅瀝瀝地下雨,落在寧采臣的臉上,透著點微涼。
寧采臣抹了一把臉,將傘撐起來,輕手輕腳地從的屋子出去了。
蘭溪村並不大,沒兩盞茶的功夫就出了村,眼瞅著離縣城怎麼的也要一個時辰的時間,心裏對嬌娜埋怨起來。
又不是趕著去死,爭分奪秒地做什麼。
剛有這想法,書箱裏的東西就開始震動了兩下,寧采臣再不敢想了,可那畫抖了兩三下就停了,寧采臣才覺得嬌娜應該是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的。
要不然,自己今晚怕是要在泥坑裏渡過一晚上了。
趕死趕活,寧采臣連帶著嬌娜施法,約莫大半個時辰才到了蘭溪縣。
縣城和村裏就是不一樣,青石砌的院子更多,路上也不是泥濘的水坑,走起來不是軟趴趴的,實實在在踩著的地。
踏上縣城的那一刻,寧采臣的心也跟著踏實了。
可這縣城雖說是更加繁華了些,但與寧采臣想象的不一樣,四處都有腐爛的氣味,一陣風過,寧采臣胃裏翻江倒海,差點沒熏暈過去。
寧采臣穿上外套和鞋子,站在那在天空中晃來晃去像個老太爺一樣的畫麵前,道:“你若是再折騰,信不信我拿水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