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思索,便明白這定是慧妃之物。
我忍不住出聲,“皇上,還是去一趟吧!慧妃娘娘等著您呢!”
“時機未到!”他長歎一聲,便伏案批改奏折,整個下午,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這麼慢慢熬著。
一日,聽見宮人私下裏傳,哈斯國來信,請求推遲婚期。
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後宮頓時沸騰起來。
我依言去勤政殿,卻看見皇上握著一封信件,哭笑不得,“她還是出手了,接下來,予璣有苦頭吃了!”
她?慧妃嗎?正在對付李予璣?
我瞬間想起婚期推遲一事兒,頓時瞠目結舌,堂堂哈斯國,怎麼會聽她擺布?可事實卻是如此,她隻是深居後宮的一個婦人,又是如何做到的?
宮裏的氣氛越來越緊張,關於李予璣的各種傳言鋪天蓋地湧來,到後來,哈斯國直接退了這門婚事,甚至不惜用城池作交換,以維係兩國的和平。
太後免了眾人的請安,一時氣難消,直接將慧妃禁在了鳳藻宮。而皇上,從頭至尾都沒有露麵。
我越來越看不透,去勤政殿的次數少了很多,大部分時候窩在蘅蕪殿,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捋了一遍又一遍,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暴風雨前最為寧靜,這樣的寧靜最讓人心悸,好似雨打浮萍一般,讓人惶惶。
這日夜裏,我被噩夢驚醒,正瞪著床頂愣神,一聲哭喊劃破夜空,我心裏大驚,急忙喚來侍女,出去一瞧,才發現不遠處的椒房殿燈火通明。
我急急穿戴整齊,就聽到宮人來報,皇上去了椒房殿。
皇上這是向太後發難?
我不由得想起慧妃,今日之舉,是慧妃促成的,還是皇上的手筆?
我心下一凜,急忙吩咐道:“盯著鳳藻宮,一有消息,立即來報!”
我在內室踱著圈子,坐立難安。
一盞茶功夫,聽到宮人來報,慧妃一身簡裝,悄無聲息出了鳳藻宮,向宮門方向行去。我一驚,風似的奔出了屋子。
我抄近路,先她一步奔到了宮門口,隱在暗影裏。
沒多久,便看見她匆匆行來。
我一個閃身,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一驚,看向我,滿眼警惕。
我好想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皇上的計劃,全是為了扳倒太後,可如今局勢不明,我如何都不敢貿然出口。
隻好生生忍住了口邊的話,道一聲“保重”目送她遠去,直至她消失在夜色裏。
這一別,她再也沒有回來過。
皇上一舉扳倒了四王爺、太後,就連謝意嬋、李予璣,也毫不客氣賜了毒酒,對外稱永樂公主因為退婚一事,悲憤難耐,自殺而亡,謝意嬋失足落水。
四王府,殺的殺,流放的流放,闔府連根拔起,聽說趙靜若也被押入掖庭為奴,一時間,京城人心惶惶!
礙於孝道,皇上並沒有為難太後。她依舊端坐在椒房殿,日日接受我們的拜見,但她憔悴的麵容、黯淡的眸子,泄露了她內心的煎熬。
稍一思索,便明白這定是慧妃之物。
我忍不住出聲,“皇上,還是去一趟吧!慧妃娘娘等著您呢!”
“時機未到!”他長歎一聲,便伏案批改奏折,整個下午,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