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的書名是Skin in the Game,大意是把自己暴露在某種投資、遊戲、任務、使命的風險之中,引申的意思是全身心地投入一項事業,享受其成果,擔當其風險並承受其損失。作者在政治、曆史、宗教和金融領域的討論中都運用了這個概念,這使得書名很像是一個特征函數,它提煉了所有這些場景的共性,體現出一種簡潔精致的數學美感。不過這個書名很難在漢語中找到合適的詞來翻譯。
作者涉獵廣泛,文風汪洋恣肆,常把樸素的真理寓於平凡的比喻之中,以至原文有一種“真佛才說家常話”的感覺。由於有些口語化的表述在中文的語境中並無相應的場景,這給我最初的翻譯帶來了不少困難。是忠於作者,還是取悅讀者?最終我意識到這兩者其實並無矛盾之處,克服翻譯困難的關鍵是排除自己企圖左右逢源的糾結心態,這樣才能徹底解放思想去全麵理解作者的意圖——理解的背後並不是更高的智慧,而是更大的勇氣。
考慮到現實的國情和中文的語境,我在翻譯過程中將作者對經濟學家們的無情鞭撻弱化為嬉笑怒罵,如果由此引發作者的憤怒,我將慨然吞下這顆子彈,因為這是譯者應該承擔的責任。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作者對經濟學中所謂“理性”概念的批判,這讓我想起維特根斯坦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到蓋斯醫院擔任誌願者的經曆,當時他和格蘭特醫生一起推翻了“休克”一詞的用法。“休克”在醫學上的定義很模糊,造成休克的原因又很分散,因此,使用這個詞並不能給急救醫生提供必要的信息。維特根斯坦認為,一個詞的意義根植於它的用法,如果它隻是帶來了混亂和困惑,那還不如拋棄這個詞。類似的情況發生在經濟學中,“理性”一詞被定義得十分模糊,在大多數情況下這個詞被用在背離人性的假設條件中,以便得出一個脫離實際的經濟學模型;還有一些人使用這個詞的主要目的是攻擊對手的“非理性”。作者在書中結合自己多年的實踐經驗,從遍曆性的角度指出了經濟學家們所仰賴的模型的錯誤之處。作者堅信交易員應該用生存來檢驗實踐,而不是用模型來比拚理性,因為最大的理性就是生存,那些被經濟學家貼上“不理性”標簽的行為,恰恰源自人類自我保護的生存本能。他進一步提出,經濟學家犯這些錯誤的根源在於他們脫離實際,沒有做到“風險共擔”。作者認為,實踐應該成為我們獲得真理和獲悉真相的唯一途徑,這種推崇實踐的精神值得我們尊敬。
全書的翻譯工作得到了各方的大力支持,王亞娟和朱經毅分別校譯了正文和數學附錄,指出了譯稿的許多錯誤;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的很多同誌與我通力協作,沒有他們的支持,我不可能按時完成這本書的翻譯工作。對上述同誌的支持和幫助,我既感慚愧又感安慰,同時也心存感激。倘若中譯本仍有瑕疵和錯誤,責任應由我一人承擔,畢竟,這是我應該承擔的風險。
原作的書名是Skin in the Game,大意是把自己暴露在某種投資、遊戲、任務、使命的風險之中,引申的意思是全身心地投入一項事業,享受其成果,擔當其風險並承受其損失。作者在政治、曆史、宗教和金融領域的討論中都運用了這個概念,這使得書名很像是一個特征函數,它提煉了所有這些場景的共性,體現出一種簡潔精致的數學美感。不過這個書名很難在漢語中找到合適的詞來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