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妁沒頭沒腦說些不吉利的話,霜梅臉上露出些焦急之色,邊伸手去摸蘇妁的額頭,邊口中喃喃著:“小姐您瞎說什麼呢,這是病糊塗了麼?”
試了手溫,霜梅不由得一驚:“呀,果真是燙得緊呢!小姐您快回床上歇著,奴婢這就去找老爺給您請大夫!”
說罷,霜梅就強行攙著蘇妁坐回了床上,不由分說的轉身出門。
蘇家老爺蘇明堂乃是朗溪縣的縣令,按說朗溪與京城毗鄰,百姓又精於商賈之道,算得上個富庶大縣。可蘇明堂砥礪清節,脂膏不潤,日子反倒過的不如個山區小縣之長。
在蘇家這樣拮據的府宅,原本下人就精減,自然不會收養個娃娃慢慢栽培。可因著撿霜梅時正值桐氏懷著蘇妁,蘇老爺便破了個例,隻當是為後代積善餘慶。
故而在霜梅的心裏,蘇妁是主子、是恩人、還是個吉星。她這輩子也不指望贖身或是配人了,隻一心想著伺候小姐出嫁,盡忠到老。
未幾,霜梅頂著一張悻悻的臉回來了,望著坐於床沿兒的蘇妁,抱愧道:“小姐,府裏的馬車被老爺派去送書了,若是奴婢跑著去藥鋪,怕是半個時辰也回不來,倒不如等馬車回來再去……”
“不如奴婢先給您敷敷冷帕子好了!”說著,霜梅將幹淨的棉帕子浸到洗漱架上的銅盆裏,仔細絞了絞,端至床跟前兒想幫蘇妁敷。
“等等,”蘇妁伸手阻住她,眼中驀地聚了絲精光:“你方才說爹派人出去送書?”
“是啊。”霜梅呆呆的望著蘇妁,對她這莫名的一驚一乍有些不解。
“什麼書?”在蘇妁的記憶中,蘇明堂此生僅寫過一本書,便是兩年前的那本《鵲華辭》。
“哎,小姐您這是真的病糊塗了!老爺的畢生心血啊,不就是那本《鵲華辭》嘍!昨晚剛剛印出十本樣冊,今早老爺就急著送去給各位大人郢正校閱了。”
蘇妁怔住。《鵲華辭》印樣冊?那不是兩年前的事了麼。
難怪……難怪從先前醒來,她就覺得哪兒哪兒都透著不對勁兒!
蘇妁仰頭仔細瞧了瞧,自己所睡的這張鏤雕玉如意的黃檀架子床,不隻油色鋥亮,就連劖刻的縫隙死角處都沒一絲兒積灰。跟她平日裏睡的那張外觀看似一樣,新舊卻又有所不同。
倒是與兩年前剛及笄,爹娘為她新打這床時一個模樣。
蘇妁又看向眼前的霜梅,不由自主的將雙手撫上她的臉蛋兒。這丫頭雖說五官平平了些,皮膚卻是極好的。特別是此時,不論是那細膩的觸感,還是無暇的細端,儼然要比平素更嫩生上幾分。
這是……霜梅兩年前的樣子吧。
“霜梅,娘親給我的那件銀霓紅細鳳尾裙在哪兒?”那衣裳乃是桐氏親手所製,蘇妁及笄時所獲,銀絲穿珠,繡工繁複,算得上她穿過的衣裳裏最珍貴華美的一件。
就在那場浩劫中,她閉眼之時身上所著的亦是此衣。
見蘇妁沒頭沒腦說些不吉利的話,霜梅臉上露出些焦急之色,邊伸手去摸蘇妁的額頭,邊口中喃喃著:“小姐您瞎說什麼呢,這是病糊塗了麼?”
試了手溫,霜梅不由得一驚:“呀,果真是燙得緊呢!小姐您快回床上歇著,奴婢這就去找老爺給您請大夫!”
說罷,霜梅就強行攙著蘇妁坐回了床上,不由分說的轉身出門。
蘇家老爺蘇明堂乃是朗溪縣的縣令,按說朗溪與京城毗鄰,百姓又精於商賈之道,算得上個富庶大縣。可蘇明堂砥礪清節,脂膏不潤,日子反倒過的不如個山區小縣之長。
在蘇家這樣拮據的府宅,原本下人就精減,自然不會收養個娃娃慢慢栽培。可因著撿霜梅時正值桐氏懷著蘇妁,蘇老爺便破了個例,隻當是為後代積善餘慶。
故而在霜梅的心裏,蘇妁是主子、是恩人、還是個吉星。她這輩子也不指望贖身或是配人了,隻一心想著伺候小姐出嫁,盡忠到老。
未幾,霜梅頂著一張悻悻的臉回來了,望著坐於床沿兒的蘇妁,抱愧道:“小姐,府裏的馬車被老爺派去送書了,若是奴婢跑著去藥鋪,怕是半個時辰也回不來,倒不如等馬車回來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