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我是誰的誰(1 / 1)

我是誰的誰,你是我的誰,她是他的誰?生活總是愛和我們開著這樣那樣看起來很難理解的玩笑,有時這玩笑讓人快樂,可或許更多的是痛苦吧!

貧窮是否會磨滅你天天向上的欲望,弱小是否擠壓你天天向上的勇氣,孤獨是否占據著你天天向上的內心呢?

好吧,我想把知道的一個故事說給你聽,一個有關於成長、逆襲的打工奇遇故事。哦,對了,故事主角叫李牧林,如果你覺得他還不錯,也可以叫他木頭,好記的代號也可以是個好名字,對吧。

好戲開場——

刺目的車燈驟然亮起,亮的好像下一刻就能將人的眼睛刺瞎;男人的低吼和女人斷斷續續的哭泣好像就在耳邊徘徊、不會散去;發動機的低吼仿佛是個不安且暴躁的野獸時刻準備著起步、出發、奔向目標,哪怕那個目標是個躺在繈褓裏的孩子,一個睡得很熟,嘴角微微彎起著,正甜甜入夢的男孩。

啊!好快,車的氣息轉眼間彌漫了全部,襲來。

“啊,不要”。李牧林第N次從這樣類似的夢中驚醒,木屋內的黑暗沒有吞噬掉噩夢帶來的氛圍,反而配合著越發地伸手不見五指。

抹了抹額頭上驚出的細密汗珠,李牧林側身從床邊拿起水杯將冰冰的山泉水一飲而盡,這是他從懂事起就養成的習慣,一杯冰水陪伴著他每一個午夜夢回,以至於李老頭念叨最多的話就是“喝涼水的傻小子,又做夢啦”?

想到李老頭,李牧林下意識把頭偏向了那一角比自己略低些的木床,床上已沒有了那總是蜷縮著、頭朝內側臥而睡的老人,一個自己說不出是愛戴多於敬畏、還是敬畏強於愛戴的老人,一個收養了自己的人,一個此刻不在了的人。

被收養的人總是容易早早的明白這個世界,因為周邊的人可以幫你上好一堂堂鮮活的課。就像夢中的那個孩童,或者就是如今的李牧林。

李牧林很小的時候就猜到了自己是棄嬰的身份,雖然李老頭沒有說,他也沒問,但兩個年齡差距是爺孫輩的人都盡將一切融在了不言中。

比如那時,李牧林被老張家小子張定財和老牛家小幺牛大陸等孩子打的鼻青臉腫回家,李老頭會問“誰贏了?”

“沒輸沒贏”

“明天能贏嗎?”

“能”。然後,第二天依然鼻青臉腫的李牧林,吃飯時一邊看著李老頭傻樂,一邊齜牙咧嘴的用有些抖的手扒拉飯。李老頭就不再說啥,隻吃飯,吃青菜、留下肉,丟下筷子、劃拉劃拉嘴角的油星兒飯渣子後,丟下句“都吃了,敢浪費涼水不管夠”後拍拍屁股,走了。

現在想來,哪怕是挺小的時候“涼水不管夠”勉強算是個不錯的威脅,大了大了李牧林卻也還是覺得那是個威脅,還挺怕人的。

雄雞唱,天已亮。李牧林人生中這十八歲的第一天就在回憶中到來。

一杯涼水、一個循環播放的夢就是生日的禮物和不那麼可心的“祝福”。山村的空氣中漸漸有了些夏天的味道,清晨的微風裏夾雜著山坡送來的花草香,伴著著香氣李牧林在小腿和手臂都綁起老少二人接力製作的沙袋後,就開始了漫山遍野的瘋跑,沒有什麼規律就是跑,“傻麅子似的傻小子愛傻跑”是老虎山村子裏男女老少都知道的話語,第一個說這句話人是李老頭。

汗水透了、幹了、再透了、再幹了,然後就停了。李牧林來到了老虎山山澗,泉眼汩汩、泉水冷冽而甘甜,捧一捧下肚,李牧林暗讚了句“爽歪歪”。

這山澗中最不起眼處的野泉眼還是李老頭帶他來的,那年李牧林五歲五個月零五天,那天他叫了聲“李老頭,你是我爺爺,行了吧!”當然,最後半句“行了吧”是在心裏說的。

從此以後每日瘋跑滿山、打水泡冷泉、林中練功這一套,就成了李牧林的日常。起初兩次,李老頭還會隔著老遠默默跟著,之後就沒出現在李牧林的視野內外。後來漸漸長大李牧林很能確定就是,老頭真的沒再跟著的。

想到這,李牧林坐在泉邊感歎,感歎自己命硬啊,這老天給的第一個傍身技能原來是命硬,多好的技能,給錢都不賣的運氣。我的命,不賴、不賴、真不賴!李牧林這樣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