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無奈的歎了口氣,在女兒這場撕心裂肺的愛戀中,作為父親的他一直是一個旁觀者。他總是認為自己這些年做錯了太多事,已經沒有資格再教訓女兒。他一直認為隻要他不拖累女兒,靠她自己的努力一定會擁有幸福的。可是,為什麼?他的女兒這麼善良,這麼有情有義,就是不能有安穩的生活呢?

他心疼的看著女兒,小心翼翼的提醒著她:“曼曼,我們該進去了。”

許曼曼像一個木偶似的跟在父親身後,默默的走著。她緊咬著牙,心想,就讓這一切結束吧。

過安檢時,安檢的金屬探測器衝著許曼曼響個不停。許曼曼木然的看著安檢人員,她們示意她將身上的金屬物品拿出來,再過一遍。

許曼曼仍舊愣愣的,直到安檢人員將話重複了三遍,並提醒她有可能是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在搗亂。許曼曼才低下頭,將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蔥白細長的手指上,那枚鑽石戒指閃耀著迷人的光芒,就像一個鄭重的承諾,承諾著她一生一世的幸福。許曼曼恍然,她竟然還戴著江夜寒求婚時的那枚戒指,他一臉興奮半跪在自己麵前向她求婚的那一幕又浮上心來,江夜寒來不及等她同意就毫不猶豫的將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那時的他們有多幸福。可是,現在,她卻違背了她的諾言。

安檢人員疑惑的看著她,又一次示意她將手上的戒指摘下來。可是許曼曼的眼前卻已是一片霧氣迷離,她的胸口賭得好難受,一口氣憋在那裏,似乎再忍受就會立刻憋死。她盯著那枚戒指,突然按住了胸口,眼淚瞬間斷了線的流下來,胸口似乎不那麼悶了,聲音也放肆的宣泄出來,她的腿一軟,索性蹲在了地上。

顧不上安檢人員奇怪的目光,許曼曼就這樣失控的號啕大哭,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這麼哭過。可是,她再也裝不下去了,難受就是難受,不想走就是不想走,舍不得就是舍不得,她在江夜寒的麵前裝了三天,心裏早就崩潰了,又何必再忍下去。

許父難過的看著女兒,心疼的直抹眼淚,他走過來想要拉起女兒,卻被她一次又一次的甩開胳膊,她像一個任性的孩子般,明知道還是會走,卻仍然無力的做著反抗。

二十分鍾後,飛機起飛了。許曼曼隔著玻璃最後看了一眼這個讓她刻骨銘心的城市,她又拿出錢包,上麵有一張她和江夜寒的照片,是她趁他睡著時偷偷拍的,熟睡中的江夜寒,看起來安靜而又可愛,讓她禁不住眼圈又是一紅,目光又落在錢包裏的那張金卡上,那是這兩天她要求江夜寒為她辦的,裏麵存入了不菲的數額。她知道如果就這麼走了的話,江夜寒一定會什麼也不幹,不停的找自己,直到筋疲力盡。所以,讓他忘記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恨她,讓他認為自己不過是個拜金女,江家倒了,她就攜款潛逃了。多麼惡俗可恨的女人,他認識到這一點的話,一定會恨自己,再也不會找她了吧。許曼曼淒然的笑笑,頹然的閉上了眼睛。

江夜寒,我隻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即使沒有我,你的生活還要繼續。所以,就當我從來沒在你的生命中出現過那樣吧,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好好愛惜你身邊的每一個人……

***

江夜寒在公司裏總是感到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的心裏空落落的,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要一樣。

中午,他不安的給他和許曼曼住的別墅內打了一個電話,卻無人接聽。江夜寒心中突的一跳,抓起衣服就衝了出去。

別墅內似乎剛剛打掃完,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江夜寒呼叫了幾聲許曼曼,卻沒有人應答,他疑惑的想難道是出門了。

可是那種不安的感覺還是強烈的縈繞在心中,他上樓打開了衣帽間,不禁一愣,裏麵居然隻剩下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