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華玦將黑子落下,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人退下後,華璃看了一眼棋盤道:“皇兄,你走錯棋了。”
華璃將白子落下:“臣弟贏了。”
華玦眼裏失神片刻,問:“人為何要苦苦執著於不屬於自己的人和物?”
華璃怔了一下,一秒後,他淡笑說:“這就是愛而不得。”
越不得,執念越深。
華玦離開七皇子府,去了皇宮,處理餘下的事。
華玦前腳剛離開,華璃抬手去收棋盤,突地眉心蹙起,一手摁住心口,便不停咳嗽。
長恨忙遞上手帕,輕拍他的脊背給他順氣。
他咳了好一陣,展開手中的白帕,已是血跡斑斑。
長恨急的團團轉:“殿下你這般,叫奴才如何是好,您不讓奴才告訴皇上,皇上遲早是要知道的。”
華璃咳嗽著驟然笑了一聲:“你瞧瞧你,還說自己不是趨炎附勢,皇兄這還未登基,便一口一個皇上叫了起來,現在連主子的話都不聽了,等將來更管不住了。”
“殿下您還有心思在這和奴才玩笑呢,您這……”
“好了,我沒事。”
華璃擺手,不願再提他身上的病痛。
華玦登基不久後,華璃病逝。
他看著皇兄如願以償登上皇位,溫荔又雲遊四方,他走的了無牽掛。
華玦一襲明黃的龍袍,負立在華璃的牌位前,眼前白燭燃著。
華玦想起他說過的那句話。
“我心已死,何故禍害他人。”
“將死之人,就不再禍害別人了”
他扶住一旁的石桌,身子顫著:“是朕對不住你。”
淚眼朦朧中,他仿佛看到溫荔從燭光中走來,一手扶上他的肩頭,說:“我回來了,你還有我。”
眸中的淚落下,燭光忽閃了一下,眼前分明隻有低頭而立的宮人,沒有溫荔。
你什麼時候回來?
此後我的心事該與何人說。
晉安疼惜道:“主子少喝些,明日還要上朝。”
溫荔走後的第四年,太後與朝中大臣多次勸說,讓皇帝立後,最終無果。
他答應她的,山河盛世後,會立她為後。
他怎能食言。
溫荔走後的第五年,陳太後仙逝。
是深秋,華玦漫步到禦和園,宮中一片火紅的秋色,他在楓葉空隙中瞥見一抹淡茶色衣裙,疾步去追時才驚覺宮中怎會有她。
他寫的信已堆滿了匣子,她怎還不來看。
你還會回來麼?
從此四季便隻有我孤身一人了。
第七個年頭。
寒冬,新春之際,寧京城已滿城是雪。
她踩著厚厚的白雪從長街上走來,雪沫掩上鞋麵,腳已凍得沒有知覺。
謔!寧京城的冬還是這樣冷。
她在宮門外,周圍的新雪漸漸都成了她走來走去的腳印。
雪不知下了多久,將這些印子掩蓋如新,東邊一抹霞光穿破雲層而來,她站住腳步不走了。
晨曦將這座莊嚴的朱紅色宮殿照亮,大臣們陸續進去。
不過片刻,她瞥見不遠處一抹明黃的身影,高大,挺拔,穩步向她走來。
片刻後,華玦將黑子落下,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人退下後,華璃看了一眼棋盤道:“皇兄,你走錯棋了。”
華璃將白子落下:“臣弟贏了。”
華玦眼裏失神片刻,問:“人為何要苦苦執著於不屬於自己的人和物?”
華璃怔了一下,一秒後,他淡笑說:“這就是愛而不得。”
越不得,執念越深。
華玦離開七皇子府,去了皇宮,處理餘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