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玦淡笑。
溫母扶著溫荔往花轎走去。
溫芷拉住華玦的衣袍,晃了晃道:“太子哥哥,小芷有東西要交給你。”
華玦身形挺拔高大,溫芷站直了身子才到他的胸膛,他拍了一下她的頭,算是禮貌回應。
溫芷抬頭眯著眼對他一笑,眼睛像顆葡萄一樣,圓圓的,水靈透徹,她將溫荔留給她的玲瓏玉佩遞到華玦手中:“這是子臻哥哥之前送給姐姐的定情信物,姐姐昨兒給了我,小芷覺得拿著不妥,所以今個還是交個太子哥哥保管吧!”
溫荔的步子猛地頓住,此時,她想扯了蓋頭,將那枚玉佩搶回來。
溫母像是察覺到什麼,她死死按住溫荔將她塞到花轎中,轉頭笑道:“小芷這個孩子不懂事,還望太子不要見怪。”
說著她快步上去,將溫芷拉到自己身後。
華玦勾了勾唇沒有笑意,朝花轎看了一眼,不做聲將玉佩收入懷中。
溫荔的眼前是紅色的綢緞,她閉上眼睛,心中浮起那抹白燭、素縞,和冰冷的屍體。
外頭的喜樂聲在她心中漸漸轉變成哀曲。
華玦走過來,雙手扶著轎門,聲音低而沉:“有沒有什麼話對家人說的?”
她緩緩睜開眼,眼神沒什麼溫度,答:“沒有。”
華玦放下轎簾,翻身上馬,花轎被抬起,轉了個彎,溫荔掀開蓋頭,撩開窗簾朝橋的那頭看,父親母親還有溫芷,跪在地上恭送太子太子妃。
從此一別,再見難。
她放下窗簾,將蓋頭重新覆在頭上,轎子顛一下,她的心沉一下。
到太子府。
寧嫿扶溫荔下來。
她的臉上蒙著蓋頭,看不到太子府的賓客,隻聽得到周圍很熱鬧,鑼鼓聲、唱喝聲、祝福聲從未間斷。
這彰顯著太子對太子妃的重視與尊敬。
席上帝後同在,華玦攜她拜過他們。
行過禮之後丫頭婆子將溫荔扶到了喜房。
她坐在柔軟的床榻上,隻手摸著床榻上新換置的被褥,上麵的龍鳳用金絲繡的很精致。
龍眼用黑色的絲線繡的栩栩如生,她低著頭看著它,它也看著她,漆黑的眼珠仿佛一張巨大的網,將她整個靈魂困在裏麵,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恨意漸起,一手將蓋頭扯下,丟在一邊,環視一圈四周,喜房是精心布置過的,兩隻大紅燭擺放在桌案上,紅燭身上龍鳳纏繞,它燃燒的蠟油順著燭身滴在桌案上的金碗中,沁成一片紅痂。
在她的眼中,今日的紅燭喜袍是諷刺。
寧嫿守在她的身邊,小聲道:“小姐,把蓋頭蓋上吧,等會太子進來看到蓋頭被您掀了,該不高興了。”
溫荔勾了勾唇沒答話,也沒蓋紅綢,她起身走到紅燭旁,看了一眼燭台,手低的溫度有些冷,道:“你出去。”
“小姐……”
寧嫿是溫荔從家裏帶來的丫頭,她知道溫荔十分不願意嫁給太子,開口又不知道該怎麼勸。
“怕我想不開?”溫荔把燭台上的蠟燭吹滅,卸下紅燭,掂了掂手中的燭台。
華玦淡笑。
溫母扶著溫荔往花轎走去。
溫芷拉住華玦的衣袍,晃了晃道:“太子哥哥,小芷有東西要交給你。”
華玦身形挺拔高大,溫芷站直了身子才到他的胸膛,他拍了一下她的頭,算是禮貌回應。